他将她逼到了如此两难的地步,她本来就不准备跟他有过多的交集,可是他步步为营,一环扣一环地将她套进去。
但是她又没立场去怪他,是她自己天真地看不透这个男人的本质,又一次被他耍得团团转。
她也是活该。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陆绍越颀长挺拔的身影已经立在她跟前。
夏悠悠垂着眉眼,无声地抗拒着他的靠近。
陆绍越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轻松地开口:“最近很忙?”
夏悠悠做不到他这么淡然,气闷地抬眸,只见他深邃的眸底蓄着淡淡的笑,丝毫不见刚才那股冷峻的气场。
反倒显得她不可理喻了。
夏悠悠一口气闷在胸间,没好气地回道:“很忙,所以请陆总让开。”
“看来是我得罪夏大小姐了,惹得你这么生气。”
“你明知故问。”夏悠悠怒不可遏地瞪视着陆绍越。
“你不说,我还真不清楚自己哪里做得不对。”
她以为贺元洲没脸没皮,原来陆绍越跟他是一丘之貉。
并不是,他比贺元洲还可恶,贺元洲起码没有隐藏过自己,而他却一直以假面目示人。
汤雯看出情况不对,小心翼翼地说道:“夏小姐,陆先生,这里是公众场合,我觉得你们想要是谈话,还是进去说比较好。”
“没什么好说的,我们走。”夏悠悠冷嗤一声。
陆绍越捏住夏悠悠的手腕,声线沉哑地说道:“不说清楚,你准备将这口气一直憋在心里,想起来就不开心,想起来就愤怒,嗯?”
还真被他说对了,这些天本来将他的事情抛诸脑后了,今天看见他这张脸,又是一股怒潮涌上来。
夏悠悠明艳的容颜因为怒意反倒显得生气勃勃,陆绍越放开对她的桎梏,又恢复了一贯的从容淡然,开口道:“不介意的话,陪我喝杯咖啡,要是实在气不过,可以直接往我脸上浇。”
“你以为我不敢?”夏悠悠冷笑道。
“要是肯消气,我受回罪也无妨。”
夏悠悠闷闷不乐,她觉得陆绍越这人平时沉默寡言,但却是一个出色的辩论家,他能将黑的说成白的,所以她能预料到自己待会儿很可能会被洗脑,于是果断地拒绝:“我想多的是人愿意陪陆总喝咖啡,我就不奉陪了。”
陆绍越轻笑:“上回说我有什么要你帮忙的,你二话不说的,才几天就出尔反尔了?”
“我怎么会这么蠢信你那些鬼话?跟你做什么承诺。”
陆绍越干脆坦荡地笑了笑:“我一直说你好骗,你自己没意识。”
夏悠悠咬牙切齿,怒气冲冲又转进了咖啡厅。
她现在极为后悔承了陆绍越的情,显得她姿态矮了大半截。
陆绍越神色淡漠地看了一眼汤雯,紧跟着夏悠悠的步伐进了咖啡厅。
汤雯被那一眼看得心脏紧缩,回头看了一眼他们消失的方向,很识趣地没去打扰。
夏悠悠叫了一桌滚烫的咖啡,大有陆绍越敢说错一个字,就往他身上招呼的架势。
陆绍越解了西装纽扣,挂在衣挂上,严谨肃穆的形象看上去慵懒放松了不少。
“你大哥说了我什么?”陆绍越面容沉稳,就像那天在醉色谈判的他,有的全是胜券在握的自信。
夏悠悠搅着杯子里的白糖,因为怒意,动作幅度较大,液体溅出了不少,她干脆丢了勺子,整个人倚靠在沙发靠背上,眸色冷艳地盯着陆绍越,她开口道:“你喜欢我?”
“没错。”
夏悠悠没想到陆绍越承认得这么干脆,直接堵死了她想要兴师问罪的话。
看着他气定神闲的模样,夏悠悠越发郁闷,他简直就像一只精于计算的老狐狸,将她从里到外算得毫厘不差。
“你之前说对我没兴趣的。”夏悠悠闷声开口。
“男人也有口是心非的时候。”陆绍越承认得坦荡。
“所以之前带我去温泉酒店,借台球跟我打赌,还是海鲜过敏一系列的事情,都是你故意的?”
“我不做无意义的事情,没错,我是故意的。”
“那在酒店房间里呢?你有没有做过什么?”夏悠悠明眸怒视,因为生气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吻你算吗?”
夏悠悠端起咖啡直接泼到陆绍越干净洁白的衬衣上,白皙的肤色霎时变得绯红,她气闷地开口:“亏我信你那套说辞,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形容你简直再贴切不过。”
被泼了咖啡的陆绍越丝毫没有情绪波动,如同他自己之前所说,他做好了被她泼的准备。
夏悠悠的手颤抖得厉害,分不清是愤怒还是因为泼咖啡这种粗鄙的事情。
陆绍越低沉地说道:“悠悠,要是说我是衣冠禽兽的话,你觉得那晚只是吻你这么简单吗?”
夏悠悠操起第二杯咖啡,又泼到他的衣服上。
一件笔挺干净的衬衫如今全是咖啡的污渍,空气中则飘着浓重的咖啡醇香。
陆绍越抽出纸巾,擦了擦胸前的液体,无奈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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