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嘴张了张,见赵构已经打定了主意,只得看了眼秦桧,悻悻作罢。
南边风起云涌,赵寰从贺兰山,回到了燕京。
已进五月,天气炎热无比。赵寰望着大殿内坐着的众人,他们晒黑了些,尤其是虞允文,经常练兵,又变成了块黑炭。
赵寰笑着颔首:“诸位都辛苦了,我先前在路上看到已经在收割小麦,今年的收成如何?”
张浚忙道:“燕京今年春上的时候干旱了一段时日,多亏修了沟渠,里面蓄水灌溉。后来又下了几场雨,收成估计与去年差不多。”他继续说了其他州府的情况,大致有好有坏。
赵寰唔了声,“庄稼人看天吃饭,没办法,只能够尽量弥补了。工部得注意督促,各州府兴修水利,河道河工,加上沟渠,道路,一定不能敷衍了事。要是因此发生了意外,一并追究责任。”
工部尚书也是同赵寰一起从金国杀回来的工匠甘岷山,尤其擅长算学重学。
以前一心醉心于学问,于官场上的人情世故一窍不通,哪怕再有本事,只混了个工匠。
到了金国之后,甘岷山虽进步不少,依然还是不太够用,听到赵寰一说,立刻愁眉苦脸道:“赵统帅,我觉着很简单的问题,州府的官员却不懂,一遍遍来信问,真是烦不胜烦。”
屋内众人神色各异,郑氏听得挑眉,不忍卒睹,转开了头。张浚老神在在坐着,低头数着茶盏里的茶叶。虞允文则面色寻常,不为所动。
赵寰笑吟吟道:“能者多劳,甘尚书就辛苦些,亲自盯着,手把手教他们。不过你还是得保重身子,忙不过来的话,就多找几个帮手。这样吧,吏部帮着张贴寻能人的告示,甘尚书你亲自考核,过了你这关的,你拍板录取就是。”
甘岷山立即一喜,问道:“赵统帅打算取多少人?”
赵寰道:“不拘人数,燕京够了,就派到各州府去。”
甘岷山喜滋滋应了是,琢磨着那些有本事,却苦于考不中科举的友人们,他们总算能有施展才能之地了。
张浚等人,彼此看了眼,感慨万分。
此举一出,北地又得如虎添翼,增添许多真正能做事的官吏了。
接下来,郑氏说了从南边来投奔百姓的情况:“燕京与开封比其他州府要多一些,分别为三万户与两万七千户,人丁共计十七万两千人。各州府加起来,共计两万三千户,全部人丁为一共七万零三十人。”
寒寂不在,听说在寺里闭关修行。赵寰打算空了再戳破他的修行,前辽的人丁,她还一直等着。
赵寰低头翻看着户贴册子,神色凝重了几分,道:“一户人家,不过三余人,都是活不下去,走投无路了。基本上没老人与婴幼儿,而且活下来稚童,都是男丁。”
战乱后,大宋上下人丁急剧减少。要恢复生机正常,必须得靠人。
如今已不用赵寰强调,张浚他们就知道了女婴的重要性。没了女婴,以后会面临两个局面,人伦丧失,人丁增长缓慢。
没了女人,哪来的后世子孙,绵延生息?
赵寰所考虑却并非如此,对赵开说道:“西北还有很多事情,比如与鞑靼各部的榷场,采海盐的盐场,马上得办起来。加上酒,茶等赋税,我们要仔细商议过。随着我回燕京,以前在盐场做工的师傅,要尽快送往汉沽海边。”
汉沽早在后唐时就开始有了盐场,不过煎盐本钱高,出盐量少,一直没多大起色。
赵开迟疑了下,问道:“赵统帅可是有新的采盐法子了?”
赵寰道:“我也没亲自做过,所以找了西北盐场的师傅们回来。他们有经验,到时候与采海盐师傅们一起琢磨,改变制盐的方法。”
赵开喜道:“这可是天大的好事!若能提高盐的产出,以后赋税就不愁了。”
张浚他们也欣慰不已,赵寰一盆冷水泼了下去,道:“自古以来,盐税都是一国的重要支撑,我想要改一改。首先得让百姓真正吃得起盐,靠着盐来支撑赋税,就必须将盐卖出高价钱,价钱一高,跟着会产生腐败。私盐泛滥不说,百姓还是吃不起盐。盐必须控制价钱,而且供应充足。粮食亦如此。朝廷要赋税,从其他方面想法子。比如酒茶,珠宝,丝绸瓷器等贵重物品。”
赵开很快就明白过来,赵寰是要从富绅身上找钱。他不由得沉思,百姓吃得起盐,买得的也就多了。利虽低了些,却是薄利多销。
再控制住粮食的价钱,百姓生活好转,人丁兴旺,能收到的税,也就更多了。
赵开佩服不已,道:“赵统帅深谋远虑,下官远不如也!”
赵寰笑道:“一段时日没见,赵相居然变得圆滑了。”
赵开讪笑,赵寰摆摆手,道:“以后这些场面上的话,就不用提了。虞院士,金人那边的情形如何了?”
枢密院枢密使空缺,虞允文任枢密院知枢密院士,回道:“与金人打了几小仗,都是大胜。这几次,全是完颜宗干的次子,完颜亮领兵。他年纪轻轻,打仗却很勇猛,且屡败屡战。不过,我好似听说他与其他完颜氏不和,经常发生争斗。完颜亮尤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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