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铺子,通过茶汤早点之后, 方不紧不慢陆续到来。
张浚与赵开只略微歇了一觉,洗漱之后早就到了。吩咐小厮将所有官员都召集了起来,直接宣布了巴蜀归顺赵寰的消息。
众人顿时哗然, 禁不住窃窃私语。
有聪明的人, 发现好些官员都如老僧入定般,毫无反应。
议论声,渐渐小下来。
也有那不服的, 若在南边朝廷有关系的侯少尹,一跳三丈高, 扯着嗓子叫嚣道:“张宣抚, 你可是打算叛变了?在成都府, 你虽然官职最大,却无法一手遮天!你得问问我们, 我们都是忠于朝廷,一心为了大宋的忠臣!叛贼得诛九族掉脑袋, 你自己投靠北地,我们拦不住,可不能拉着我们陪你一起送死!”
张浚神色坦然,淡然道:“此话从何说起?何为忠,何为义,你终是未曾认识清楚。平时你的差使就应付了事,考评为下下等。这少尹,你不当也罢!”
立即有孔武有力的汉子上前,将侯少尹拖了下去。
若是换作以前,得上报朝廷,经过吏部丞相们的决定之后,方能将官员革职。
如今不比以前,南边朝廷混乱,北边统帅赵寰就在此,授意张浚全权处置,将那些迂腐,以及尸位素餐的全部清理出去。
她要的,是清朗的衙门。
等下赵寰就会到来,各家推出来的娘子们,已经紧张又期待地等着。
侯少尹跳着脚,大骂道:“好你个张浚,真真是大胆包天!官家啊,你错信了人,张浚狼子野心,与北地早有勾结啊!”
张浚眼都未眨,只当没听见,朗声到:“大家同仁一场,我不想做得太难看。反正快过年了,你们暂且回家中,就当是早些休沐。待到诸位想清楚之后,年后再回衙门当差就是。”
众官吏神色变换不停,愤恨,不甘一一闪过。张浚眼瞧着,吩咐捕快将几人半劝说,半拖拽了下去。
成都府衙一夕之间变了天,张浚与赵开大刀阔斧,将衙门清理个遍。
城内,风声鹤唳,暗流涌动。
赵寰在午后进到衙门里的时候,见到一切井井有条,颔首夸道:“辛苦两位了。娘子们都来了吗?”
张浚忙道:“来了来了,早已在值房等着呢。”
赵寰随着他们进屋,里面坐着的娘子们,嗖地站了起身,盈盈见礼。
望着眼前忐忑,又期盼的一张张面孔,赵寰脸上浮起了笑,颔首还礼,戏谑道:“诸位请坐吧,我不吃人,别害怕。”
听到赵寰打趣,众人勉强松了口气,等到她坐了,方一一落座。
张浚给赵寰介绍了众人,赵寰极为认真听着,与她们在分别打招呼。
张浚夫人任慧娘,吴玠夫人娘家内侄女杨蛮儿,赵开的女儿赵玉娘,虞祺同族的侄女虞卿。加上衙门提辖等官员的家人亲戚,共计十余人。
几人的家族中,绝不会只有这十余个娘子读过书。她们能走到前面,估计也是经过了一番思量与挣扎。
毕竟以前没有先例,各家自有自己的考量,先推了她们出来一探究竟。
能走出来就是好事,赵寰也没计较,起身道:“我们先去库房吧,等下给你们仔细讲解要做的事情。”
众人起身去了放置账本等文书的库房,在衙门负责钱粮户帖的官吏们,经过了上午的风波,心中惊疑不定,早早就侯着了。
赵寰站在台阶上,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她面色寻常,这一眼看来,好奇偷瞄的官吏们,陡觉着头皮一紧,慌忙垂下了眼帘。
与以前那样,赵寰没有咄寒暄,先清楚明白定了规矩,道:“有娘子们前来与你们在衙门□□事,诸位以前应当没遇到过此种情形。不要紧,以后你们就习惯了。”
娘子们端正肃立,闻言不由得激动又兴奋。
这才开始啊,她们还有以后呢!
赵寰略微停顿,突然加重了语气,台阶底下的所有人,身子下意识绷紧了。
“我先说几点要求:首先,不许言语,动作上骚扰娘子们。一经发现,立刻重罚。其次,你们是积年的钱粮官员,擅长衙门的各种文书,户帖以及理帐。娘子们初次接触,起初时会有些生疏,得劳烦你们指点一二。她们都读过书,很快就能上手。你们亦不要嫌烦,因着事务繁重,没她们帮忙,你们得十二时辰不歇息赶工。真要算起来,还是她们在帮你们。好了,我先说到这里,先进屋再说。”
众人听完,抬腿跟在了赵寰身后。表面上看起来恭顺,无人出声,暗自却不以为然。
不过是些管着后宅中馈,懂得些柴米油盐的娘子罢了!
衙门差事复杂,账目繁多,她们能学会才怪!
待到她们出了差错,酿成祸事,看赵寰如何下得了台!
管着库房的小吏成曹,他躬身立在门口,点头哈腰道:“赵统帅,在下将屋子里已通过风,只库房不常开,里面尘土重,你且慢着些。”
赵寰道了谢,抬腿进屋,果真一股尘土夹杂这霉味袭来。她呼吸微顿,扫向里面密密麻麻堆着的账本册子,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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