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就已经有了好几个想法。
对于不理解之处,更是迫不及待问道:“为何二十一娘要强调人口数额,以及男女婴的出生数?”
赵寰叹道:“易安居士应当知晓溺女婴的恶习,婴儿本来容易夭折,就算立了律法,也屡禁不绝。再加上民不举官不究,女人从出生伊始,就走上了一条崎岖坎坷之路。列出男女婴出生数,意在警醒那些想要生儿子传宗接代的。男女比例失衡之后,他们的爱子长大了娶不到妻,就只能打光棍。当然,只靠着这些提醒还没用,要让女婴能活下来,朝廷得有监管措施。我还在考虑,每年官府给女婴一定的补贴,一年一给。只要经过官府证实家中所生女婴还活着,就能领到一笔补偿。除此之外,还有读书等补贴。只是,”
她双手一摊,无奈道:“我现在穷得很,还得打仗,这些都是我初步的打算。不过,我会很快做起来,趁着我眼下能一言堂,都是我能说了算的时候,在我的地盘上先行试点。等到政令成熟完善之后,就可以推广到全天下去了。”
李清照胸口鼓鼓胀胀的,激动,豪情,期待,各种情绪都快喷涌而出。听到全天下的时候,她双眼睁大,颤声道:“全天下?”
赵寰笑吟吟道:“是呀,全天下。”
李清照眼里含泪,笑着喃喃道:“全天下啊!
赵寰看向沙漏,道:“易安居士一路奔波,我见到你太高兴,忍不住拖着你说了这般久。你先下去歇一歇,就先住在我这里吧,旁边的偏殿里有收拾好的客房,你需要什么提出来就是,千万莫要客气。若是想住到外面也可以,宅子你自己去找,看好之后,我替你出一笔安家银。”
李清照忙拒绝了,道:“二十一娘已经帮我太多,我先厚着脸皮借住几日,待赚到银钱,自己去找宅子住。”
赵寰笑道:“你莫觉着有压力,给你安家银,都是凭着你本事,你该得的。”
李清照见赵寰安排得周全妥当,对以后日子的茫然一扫而空,郁气尽散。整个人都泛发出了光彩,不再拘泥,轻快地应了下来。
赵寰叫来周男儿带李清照下去歇息,陪着她一起出门,道:“我要出城一趟,估计会离开燕京一些时日。易安居士莫要拘束,自便就是。”
李清照见赵寰行色匆匆,先前是特意为她留了下来,心中感激,忙道:“你先去忙,切莫管我。”
赵寰告别李清照,大步流星出门,接过侍卫递来的缰绳,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李清照望着赵寰洒脱的背影,眼睛又湿润了。她此时方记起,赵寰比她的遭遇还苦上百倍。
自从见到赵寰起,李清照却没见到她身上有半点阴影,只有无穷尽的力量。
再看到井井有条安排差使的周男儿,她亦眉目舒展,生机勃勃。
李清照知晓她们都曾被送进金兵营中,遭受过非人的折磨。
李清照想哭,又想笑,喃喃道:“原来,汤福没有吹牛,真是宁为燕京人,不做南边相。”
赵寰来到兵营,虞允文已经用过午饭,正准备去练兵。
见她风尘仆仆赶来,忙将差使交给了下官,陪着她进屋,问道:“这个时辰来,还没用过午饭吧?可是发生了大事?”
赵寰说了李清照来的事情:“我没来得及用饭,给我煮一碗汤饼就好,我们边吃边说。”
虞允文听到李清照,诧异不已,忙吩咐了海平给赵寰准备热水饭菜,道:“我先前听说李易安好似在与那张汝舟打官司,后来南边局势动荡,就没了她的消息,她可是已脱了身?”
赵寰捡着重要的说了,闷闷地道:“在这件事情中,大宋律的荒谬,不用质疑。听到她脱身,我除了替她感到庆幸之外,还有担忧。”
虞允文沉吟片刻,道:“我明白二十一娘的顾虑,既然立了律法,就得严格执行。若是都按照人情,以及民情考虑,置律法于不顾,这道口子一开,律法就荡然无存。并非每件案子,都是易安居士这种情形。官员不照律法判案,其他百姓遇到不公,冤屈就得不到伸张。宣和年间的大暴动,朝廷为了筹措兵营的钱粮,横征暴敛是一重原因。底下无数官员趁机捞好处,又是一重原因。究其根本,还是因为处罚贪官时,并非都是按照律法来,而是看其后台派系,皇帝的喜好,官员就有恃无恐了。”
宣和年北地大暴动,除了走投无路的百姓叛乱之外,还有吃不饱的兵丁起来造反。
此事就发生在靖康之耻的前两年,民乱不算最可怕,兵乱一旦起了势,很快就能改朝换代。
从那以后,大宋到处都是盗匪叛军,到如今尚未真正平息过。
法制混乱,政令朝更夕改,以皇帝为首,人治大于法治,这是□□的根本。
在接连灾荒的时节,下令加赋税,大规模出兵北伐,还任由童贯这种人领兵的赵佶,当时就该将他千刀万剐了。
赵寰想到就烦恼不已,道:“章淳是有过失,但仅凭着他识人的这一点,就能抵消他所有的错误。赵构那混账,还敢舔着脸追贬了他!”
当时立赵佶为君,章淳跳出来反对,认为他为人轻浮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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