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澄佑的舞蹈教室因为有活动,需要到高雄一个礼拜,这是他们在一起后,第一次分开这么长的时间。他异常担心,特别是知道她有忙碌不吃饭的习惯,实在放心不下,只好请任子清好好看住,别任由她。
「我说你也太担心了吧。」坐上车后,张尚仁瞥到他满面愁容,调侃道。
「她最近因为太忙忘了吃饭,偶尔会因为晕眩的关係跌倒,再加上把胃痛当日常,我能不担心吗?」他烦躁的搔搔头。
「没警告她?」
「警告没用,她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太想向别人证明,她有能力,不会成为别人的负担。」
对于蔡予轩工作狂的态度,他一清二楚,一路走过来,她的存在可有可无,没有人需要她,连家人都觉得她是多馀的,那么该如何证明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不是近乎透明呢?唯有工作,努力工作被主管赏识、被大家看到,喜欢小孩,也是因为他们是唯一需要她又不会突然丢下她的群体。
很想告诉她,现在可以不用这么努力了,有他在、有任子清、有姚可颖、有他们这群人,不会无缘无故拋弃她不管,但他明白习惯很难改,这种事需要慢慢来。
「宜欣说上次她们跟予轩进行一场女人聚会,她主动说了关于自己的事情,我觉得她有在改变,虽然很慢,但有总比没有好吧。」张尚仁想起,之前林宜欣说女人聚会她们哭很惨的事情。
「我知道。」
「真想不通那些为人父母的到底在想什么。」林宜欣听到两人的谈话,凑近他们:「既然不爱又为何要生下孩子?」
「……下个月我要陪予轩去见她母亲。」
「咦?」
「是她说的,大概有点报復的心态吧,总得让母亲知道她交了男朋友,还是以结婚为前提的那种。」他手撑着下巴,苦笑道:「她很幸福,并没有因为他们的拋弃而停留。」
「可是予轩会很受伤吧?」
「有我在,现在她不是一个人面对了。」他带着坚定的语气说着。
短暂分开的一星期,何澄佑获得任子清的线报,得知她有好好吃饭,暂时放心了,而蔡予轩本人每晚会与他通话,都说没他睡不着,像是在撒娇的话语,但他知道她在说真话,讲着讲着便发现对面没了声音,平稳的呼吸声传来,他笑了笑掛上电话。
活动结束后,下午回到台北,刚进入舞蹈教室任子清电话就打来了,早上醒来眼皮不断跳动,心中显得惴惴不安,在此刻终于揭晓答案。他着急的连话都说不清楚,林宜欣和张尚仁要他先冷静,深呼吸几口气安定心神后,向他们解释蔡予轩送医院,他得赶过去。
拿着手机的讯息,询问志工位置,医院来往的人多,无法奔跑,他迈开步伐以最快的速度到达病房,任子清站在外面等他。
「子清哥,怎么回事?」
「过度劳累,血糖过低,她身体本来就不太好,以防万一需要住院观察,没问题的话,应该明后天能出院。」任子清把手里的单子递给他:「她现在睡了,我得先回店里,有事再联络。」
待任子清离开后,他走进病房,是两人间,蔡予轩的床在左边,关上帘子,白皙的手正打着点滴,脸色苍白,眼睛下掛着淡淡的黑眼圈,替她盖好棉被,全身脱力般的坐在一旁的折叠床椅。
他的恐惧在外人眼里是大惊小怪,但只有他明白,对于两人的恋情他有一种失而復得的心情。偶尔会想,要是他们真的错过了、真的不再碰面了,现在的他是否跟以前一样,有不错的人选择交往,几个月后分手,一直循环到老呢?
不可能。他心想,因为当时抱着一种如果蔡予轩不来,他就亲自去找的心情。
轻轻握住她微凉的手,无名指的戒指透过灯光发出光泽,他多想快点把她的名字写在配偶栏,多想把她带回家让父母认识他这生的挚爱,但一个信任被砸碎的的人,需要时间修復,没关係,他等得起,只要她在,不管多久都等得起。
「阿佑?」
他愣了一下,与床上的人对视几秒,眼眶渐红:「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阿佑,我有点渴。」
「你等等。」何澄佑调整病床及枕头,打开任子清留在这的矿泉水,替她插上吸管:「慢慢喝,别急。」
喝完水,两人相对无言,何澄佑捏捏她的手,温和的问:「这几天没睡好吗?」
「听你的声音,睡着了。」
「黑眼圈很严重。」
「睡着是睡着,但作恶梦了,梦到现在跟你的一切不过都是假的,现实的我没有跟你在一起,惊醒后就睡不着了。」蔡予轩垂下肩膀,低着头。
那个梦太真实,她跟何澄佑成为朋友,他带她认识舞蹈教室的人,日本去了、咖啡厅开了,但是他们并没有在一起,何澄佑没有告白,两人维持朋友关係,什么亲吻、拥抱,都是假的。而属于她的过往,一次次播放,早已遍体麟伤的心再次被割坏,强烈的想逃离这场恶梦,接着她就醒了。
倏然,温热的手抚摸她的双颊,她抬眼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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