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顾惜雁看着床上衣衫不整的两人,气得浑身直发抖。一刻钟前,有位僧人向她禀报,说看见一男子偷溜进阮贵妃的房间行苟且之事。现下,她带人破门而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眼前这幕。
此时,苏阮之的力气已经恢复些许,她勉强撑坐起来,并拉过锦被捂在胸前,看着顾惜雁一字一句道:“若我说自己根本不认识此人,这一切都是他设的局,目的是让我身败名裂,你信吗?”
顾惜雁不动声色地扫视她裸露在外的肌肤,只见上面布满暧昧痕迹,可想而知方才经历了什么。“本宫只信自己看见的,如今,你们衣衫不整躺在床上,确是通奸无疑。”
这时,一旁的沉哲忽然一脸受伤道:“阮阮,你怎能如此绝情,为了自保与我撇清关系?”
苏阮之还未来得及开口,顾惜雁倒是急忙呵斥:“沉修撰,你身为臣子,居然背地里与宫中妃嫔通奸,如何对得起皇上?又如何对得起广阳侯府?”
沉哲立马义愤填膺回道:“她本就是我的妻子,何来通奸之说?!”
“看清楚了,她是阮卿双,不是苏阮之。”
“当初,若非她贪图荣华富贵,假死后伪造身份入宫。如今,又岂会与我只能背地里偷偷相见?”
“你的意思是,她便是苏阮之?!”
顾惜雁一脸震惊,声音不由地提高几个分贝,让屋内屋外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我原以为她死了,伤心欲绝,直到有天在宫中偶然遇到她,才知晓这一切。我本想去皇上面前揭穿她,她却用美色引诱我,我一时糊涂被她所迷惑,便放弃揭穿她的念头,并经常与她私会。如今,我已知错,还请皇后娘娘在皇上面前帮我美言几句,减轻我的罪名。”
“你若肯在皇上面前道出此番实情,皇上定会考虑对你酌情处理。”
苏阮之一言不发地听着他们一唱一和,嘴边露出一丝讥笑。
此时,听到风声特意赶来围观的妃子越来越多,在她们眼里,苏阮之就是一个不知廉耻、爱慕虚荣的淫妇,而沉哲只是一个犯糊涂的可怜虫。
“沉修撰,你这胡编乱造的本领,当真令我佩服。”苏阮之终于开口。
沉哲冷笑一声:“苏阮之,是你自己绝情在先,休要怪我揭穿这一切。”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相信皇上会还我清白。”
“那就等着瞧吧,看皇上是会信你,还是信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顾惜雁的嘴边终于浮现一丝笑容,如盛开在墓地里的黑色大丽花,诡异且狠毒。
苏阮之冷眼扫过在场所有人,他们脸上的神情除了讥讽就是蔑视,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利刃,直直刺进人的心脏。
难怪,她总觉得今晚格外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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