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阳光总是格外暖,冰冷的墙面,垂死的花草,残破的角落,都仿佛有了一丝温度。
庭院里,苏阮之安安静静地躺在长椅上,美眸紧闭,身上盖着狐裘毯,手中握着暖炉,一袭湖蓝色的云纹流仙裙摇曳垂地,温柔如水。她本就肌肤似雪,如今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白皙动人,晶莹细腻,精致得像一个瓷娃娃。
忽然,正在闭目养神的她感觉有阴影覆盖过来,便下意识睁眼,下一秒毫无防备地撞入一双深邃似海的眸中。
“你大病初愈,该在屋里歇息才是,莫在屋外着凉了。”
褚淮止充满磁性的声音低低地压入她的耳,她恍神了几秒,而后低垂眼睑,淡淡开口:“再待下去,我会发霉。”
“如此,朕便陪你一块晒太阳。”
说完,他一把抱起她,抢了她的位置躺下,随后将她搂在怀中,动作一气呵成。
“你就不能自己找个地方坐,非要抢我的?”她被迫依偎在他怀中,没好气地开口。
“不能。”他理直气壮道。
她翻了翻白眼,挣扎着起身。只是,还未待她脚着地,他便将她重新拉回怀里,并用手按住她的头往自己胸口上贴。
“咚咚咚——”
霎时间,她仿佛能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在这肃杀寒冷的冬日里,格外炽热。
怀中之人软若无骨,还隐隐散发着一股清甜的幽香。他深吸一口气,躁动难耐的心情总算有了缓解。毋庸置疑,她是他的毒药,让他愈发上瘾,欲罢不能。
“就这样陪朕待一会,一会就好。”
他略带沙哑的声音跟和煦的微风一同灌入她的耳,直达她心底某个最柔软的角落。她抿了抿嘴,终是如他所愿,乖乖待在他怀中。
此时,阳光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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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香烟袅袅,两人对弈而坐,一个俊逸出尘,一个淡雅脱俗,天生绝配。
“你当真觉得,丽妃是幕后主使?”
苏阮之落下一子,表情虽平静,但话中别有他意。
“怎么,阮阮觉得另有其人?”
褚淮止反问一句,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让人捉摸不透心思。
“事情进展得太过顺利,往往另有蹊跷。”
“今日从刑部传来消息,丽妃的那两名共犯在牢里畏罪自杀了。”
“死得可真是时候。”她并未惊讶,甚至早已猜到这个局面。“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这皇宫比江湖可怕多了,处处充满陷阱,杀人不见血。”
“你恨朕吗?把你拉进这深宫之中。”
他抬头定定看着她,似是要将她看穿。只见她依旧低垂眼眸,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过了许久才开口,回答却是:“你输了。”
棋盘间,黑子落,白子输。
胜负已定。
听到这个不算回答的回答,他自嘲一笑,将手中已无机会再落下的白子放回棋盒。“朕原不知,阮阮的棋艺如此精湛。”
他确实输了,并且输得彻彻底底。
她终于抬眸看向他:“你之前说的话,可还作效?”
半个时辰前,他提出条件让她陪自己下棋,若她赢了,他便允诺她一件事。如今,见到她这般期艾的眼神,他自是道:“你想要什么?”
“出宫。”她毫不犹豫地说出这两个字,他听了目光一凛,有寒气掠过。
“除了离开,朕什么都能给你。”
“除了离开,我什么都不想要。”
霎时间,两人之间的气氛跌至冰点,在这场极限拉扯的谈判里,谁也不肯屈服。最终,褚淮止率先冷静下来,起身下榻。“你看上去有些累了,歇会吧,朕晚点再过来。”
苏阮之就这样看着他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门,屋外的天还是明亮的,却永远只能看到那一方天。
她双腿蜷缩,头埋在膝盖上,周身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忧伤,无以遁形。
她想看到的,是更广阔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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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夜晚就寝时分,褚淮止都没有再过来。
青葵熄灭寝宫内最后一盏灯,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纤细身影,随后轻手轻脚地关门离开。
夜晚本就比白日里要冷上许多,加之刚从温暖的室内走出,青葵不禁打了个寒颤。
就在她准备走开时,忽见一高大挺拔的身影从长廊处走来。借着廊下昏黄的灯火,她看清来人,正是万岁爷。
他走得很急,宽大的衣袍在空中划过凌厉的弧度,忽明忽暗的灯火下,是那张无论看多少次都会被惊艳到的绝世面容。
“万岁爷吉祥,娘娘已经就寝……”
她话还未说完,他便直接推门进去,带着一身酒气。
万岁爷平日里滴酒不沾,怎地如今……她收起心中疑问,重新把门关好。
今夜,想必又是一个不眠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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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苏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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