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阮之苏醒过来的时候,大脑一片混沌,有那么一瞬间竟记不起自己是谁。待缓过神来些,她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侧头望去,层层绫罗挂幔遮了视线,她也不知自己身处何处,只能分辨身下是沉香木阔床,身上的锦被非常柔软。空气中充斥着浓郁的龙涎香,让她有种熟悉的感觉。
接着,她下意识的起身,但浑身的酸痛感让她忍不住低吟出声,重新倒在床榻之上。这时,在一旁守夜的宫女听到动静后马上走过来,掀开罗帐。
“娘娘,你终于醒了!”
宫女欣喜若狂的声音响起,苏阮之揉着昏昏沉沉的头,表情充满困惑。
娘娘?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那宫女的声音再次响起:“奴婢马上派人去禀报万岁爷!”
看着宫女匆匆离去的背影,她总算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
自己分明坠崖了,怎地不仅没死,还在宫里?
床边的烛火忽明忽暗,淡淡的月光透过镂空的雕花窗桕照进来,在地面上留下斑驳光影,周围一片安静。
找回思绪后,她的第一个念头便是离开这,只是,那宫女很快回屋了。
“娘娘,你现下感觉如何?可有哪里不适?”
宫女走到床边仔细询问着,苏阮之的心里有了主意,有气无力道:“身子倒是无碍,只是有些饿了,想喝粥。”
“奴婢马上去厨房给你熬,你先在床上歇会,万岁爷很快就过来了。”
“嗯。”
待宫女关门退下后,她马上从床上起身,忍着疼痛,步伐缓慢的往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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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高高,依旧无暇。
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在黑夜里穿梭,急切的往思月宫赶去。夜风拂过,吹起他的发梢,扬起他的衣袍,让他有种不可言说的冷漠感,但他那双被檐下灯火映照的眸子透着无数光亮和喜悦。
海风跟在他后面,心下感慨万千。好像只有去见苏阮之的时候,万岁爷的步伐才会那么急,原来,平日里高高在上杀伐果决的万岁爷也是个痴情种啊。
褚淮止开门的时候,带进一阵风,床边悬着的银线海棠花罗帐随风而动,如同坠云山幻海一般。
只是,待他迫不及待地走到床前,才发现床榻之上空无一人,只剩下一方凌乱的锦被。
“人呢?!”
他瞬间震怒,声音回荡在屋内,格外阴森。方才去厨房熬粥的宫女这会儿刚好走进屋,见此状况,慌忙跪倒在地。
“方才娘娘喊饿,奴婢便去给她准备吃食了,谁知……”
“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褚淮止无视宫女的求饶,冷着一张脸,径直走出房门。
既然她喜欢逃,那他把她抓回来便是,反正,她是无论如何都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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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苏阮之而言,皇宫真的像一个迷宫,不管她怎么走,都走不出那高高的宫墙。
此时夜已深,周围很黑很安静,只有她“哒哒哒”的脚步声在回响。忽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个诡异的叫声,像是鸟叫声,又像是哭泣声,令她毛骨悚然,不由地加快脚步。
由于她走得太快,以至于没注意到路边的坑,一不小心便崴到脚,整个身子因惯性往旁边倒去。惊慌失措间,她的手不知抓到了什么,才勉强稳住身子。只是,还未待她缓过神来,耳边响起的声音又令她大惊失色。
“走路当心点,否则摔伤了朕会心疼的。”
她闻声抬头望去,虽然看不清来人的面容,但她知道他是谁。更要命的是,她发现自己的手正紧紧抓住他的胸膛,姿势亲密无间。
下一秒,她条件反射性的松手,却被他狠狠抱住,如何都动弹不得。
“你还想逃到哪里去?嗯?”
他声音低沉,比这黑夜还要暗魅,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尾音上扬,温柔了冰冷的月色。
“放我出宫。”
她只说了这四个字,语气强硬,他忽地一下笑出声来。“你是朕的爱妃,不待在宫里还想待在哪?”
她一听,立马炸毛:“我何时又成为你的爱妃了?别忘了,我可是沉修撰的妻子!”
“沉修撰的妻子苏阮之已死,如今,你是朕的爱妃,阮卿双。”
他一字一句的开口,言语之中充满了霸道,回应他的,却是一个不合时宜的喷嚏声:
“阿——嚏——”
方才走得匆忙,她只是随手拿起一件外衣披在身上,如今里面只穿了单薄的寝衣,晚风一吹,忽然有些着凉了。
见状,他赶紧脱下外袍罩在她身上,随后将她打横抱起,不顾她的反抗,径直往思月宫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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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阮之没想到褚淮止会以这种方式把自己留在宫中,她当真觉得他疯了。
回到思月宫后,褚淮止先是把她放在床上,随后将自己褪得只剩寝衣,最后钻进被窝,一把将不断往角落里缩的她拉过来抱在怀里。
亲密接触之际,她的鼻腔里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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