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落日昏沉,ezera还要留她吃完饭,周懿摆手拒绝了。
回到基地又和几位研究人员深度学习讨论了一阵子,她便回了房,倒头睡到晚上10点多。
悠悠醒来才发现窗外漆黑一片,懵懵想着今天还有什么没有完成的事,然后逐渐睁大眼睛。
还要去给某人换药。
叹了口气,先去浴室洗了个清醒澡。确定一下自己的着装非常保守,没有一丝不妥之后,才出了房间。
他的房门虚掩着,她还是先敲了敲,无人应答。
不在吗?
她推门走了进去。
屋内亮着一盏微弱的灯,轻悄悄的。盛喻躺在床上正睡着,听见动静才掀开沉重的眼皮,发现床前站着一个女人。
头发长长的,穿着宽大长袖衫,粉色的针织长裤。
颇为怪异,怎么和昨晚的打扮不一样?
他支起身子示意让她到床边来给他换药。
周懿有些无语。
干什么呢,自己又不是他的仆人。
还是提起药箱走了过去。
他上半身没有穿衣服,也没有戴眼镜,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悠悠说“不好意思。我暂时没什么力气。”
她在床边坐下,属于男人的阵阵热气混着沐浴露的味道扑面而来。
“你是不是发烧了?”
看着他眉眼沉沉,红晕泛至眼睑,她摸了摸他的额头,热得惊人。
“你发烧了。”
昨天淋了雨又洗了澡,刚到这边确实容易生病。耳后的伤可能是发炎了。
只是…怎么有人生病会是这种妖气冲天的样子…
盛喻倚在床头,歪着脑袋,唇色艳艳,光裸的胸膛上下起伏。
她在内心告诫自己,对方已经有一个怀着身孕的未婚妻,万万要守好分寸。
于是冷着脸拿出温度计甩了甩,“张嘴。”
对方好像觉得她利落的样子很有趣,配合地“啊”了一声后含住。
又是漫漫长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男人一派慵懒,女人正襟危坐。
似乎觉得空气有些沉闷,她拨弄着药箱问道,“有哪里不舒服吗?”
对方含着温度计唔唔得说了几句。
她没听懂。叁分钟一到,便抽走温度计仔细瞧着,38度6。
盛喻还是懒懒的靠着。
“渴。”他说。
“躺好,被子盖好。”她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在他好奇的目光下又离开了房门。
正要一脚踏出门外,身后悠悠的传来一句,“你去哪?”
“烧开水。”
约莫7分钟后,她拿着开水壶和保温杯又回到他房里。看到对方懒懒散散还是和先前一样的姿势靠着床头,光着身子,终于重重地把开水壶一放。
“砰”地一声,盛喻终于直起身子。看见她手里的冒白气热水,粉色的保温杯,勾了勾唇角。
“吃药。”她递出水喝药。
“…没力气。”他额前散着黑色的发,哑着嗓子。
周懿只好把药塞进他嘴里,又吹凉了水,递到他唇边。
盛喻边喝边盯着给自己喂水的女人,神情专注,很温柔很美。
视线太灼热,被他看地发毛,周懿手一抖,撒了些出来,男人明显被呛到,止不住的咳嗽。她忙拍着背给他顺气。
似乎觉得两个人凑地太近了,她又往后坐了坐。
盛喻无奈地笑,“怎么,一年不见,和我这么生疏?”
没搭他的茬儿,周懿又往药箱里拿出纱布和棉签打算给他换药。
可是,怎么换比较好。他躺在正中央,和床边隔得挺开。
似乎看出她的犹疑,他拍拍床,“你可以上来帮我换。”
昏暗的屋内,他凝着一双眼等她,眼前的她沉默了又半分钟,终于摸摸索索地脱了鞋上床。
床垫软得不行,她跪着,膝盖深陷进去,勉强维持平衡。眼前的男人没有翻身的意思,她挑了挑眉,“要不你换个姿势?我更方便一点。”
周懿扪心自问是个怕麻烦的人,当小叁这种众人深恶痛绝的事,她是不会做的。可面对眼前这个男人,这个有了未婚妻还对自己如此没有边界感的男人,她竟然连一丝厌恶都没有。
床铺染了他的味道,面前的他如滚烫的火种,只管散发热度并不动弹。
旁边是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她就像被围困的小猫,冥思苦想也不知道怎么搞最稳妥。最后叹了口气,帮他支起身子,脑袋钻进狭小的身后去看。
嗯,空间还可以。
正拆完纱布,拿着棉签清理创面,却听到耳边他促狭的笑。
根本在耍她是不是。
又钻出来,脸色不好地就要下床。一只手揽过预备落跑的她,将其一把捞过压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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