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鲤是钟敛带着入学,新建小学的校长是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女人,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斯文,据钟敛说,这个叫孟党华的女人,是她初中同学,也是北华来的。
这个时代虽然不兴阶级做,但是有些人以及他们的子女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特权。在唐鲤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孟党华把她介绍给了一年级一班的班主任文国义,并且在上学第一天就让她担任了班长。
一个壳子是成年人的她要管理一班的小朋友还是非常轻松的,哪怕这种特权不是唐鲤想要的。
小学的工读生活枯燥且无味,上午还在学习语文和数学,下午就让大家回家准备好镰刀和搓斗,换掉漂亮的衣服,去田里埂上劳动。
这是唐鲤在这个时代生存必然要经历的事情,钟敛就算心疼也没有办法,唐鲤必须习惯。在最开始的不适应,举着满手水泡跟钟敛哭诉的唐鲤经过生活的毒打后,也能从中找到些许乐趣了。
1960年,唐鲤八岁,九月就三年级了,她成了新建小学第一批学生里的神话,考试和劳动都是尖子,还是新建小学的三好学生代表,国旗下发言的那种。期间钟敛作为一区之长数次来访,有几次都是唐鲤作为学生代表接待发言。
而在今年,钟敛因为政绩突出,前区委书记调离后,她升任区委书记并代区长。
升任区委书记之后的钟敛依旧是那个如果早回家会给唐鲤煮一碗糖水蛋的她。
岁月从不败美人,虚岁二十八的她和唐鲤最初相见时并无两样。
今天唐鲤回家的时候,钟敛已经在家了。她们的小窝被钟敛用钱买了下来,经过几次改造,成了方便两人的模样,钟敛正在窗前看报,厅上饭桌伞罩里盖着一碗凉置的糖水蛋。
唐鲤现在长开了许多,身量也蹿了个,当初的长发现如今只留了一半,扎的紧实被军帽扣住,穿着灰色的仿军装,背着印着红星的帆布书包,是当下少年少女最流行的款式。
“敛敛!”唐鲤这声喊的中气十足。
“敛敛”是唐鲤软磨硬泡半年多的结果,钟敛最开始很不乐意,但是耐不住唐鲤的糖衣,只好松了口,过了这么久她也都习惯了,到如今唐鲤如果正儿八经喊她一句“钟姨”,她都会以为这孩子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了。
唐鲤把书包放在沙发上,两三步来到钟敛面前,眼神亮晶晶的。
钟敛放下报纸,张开了手,笑了起来“行,抱一下,这么热,搞得我一身汗味。”
唐鲤不管这些,她扑进钟敛怀里,像只小老鼠,用鼻子嗅着在她怀里钻来钻去,最终埋首在钟敛脖子上“呜呜呜,敛敛好香,真好闻,敛敛拯救了我的嗅觉!我爱敛敛!”
一整天干活下来,唐鲤嗅着那群人的汗味,鼻子都快不好使了。
这是个讲究含蓄的时代,钟敛受用于唐鲤真挚的表达,但从她的嘴里很难听到过于肉麻的话,她摸着唐鲤的头,嘴唇在她额头上亲吻“乖宝辛苦了。”
她们的亲密,让远在市区的唐绍生夫妻以及唐荣誉羡慕嫉妒,而那位久不关心唐鲤的艾娇女士因为二胎无望,回头想来跟长女联络感情的时候,发现长女已经被人拐带了,又气又恨,很是闹了几次,但最终以唐荣誉的冷脸而结束,再也没出现在唐鲤跟前。
李淑玉说,唐鲤是钟敛借艾娇肚子生的孩子,还想给她们俩认个义亲,被双方严词拒绝。唐鲤并不想让钟敛脑袋上改上唐帅独孙义母的标签。
“今天我们学校传达了区委钟书记的指示,要深刻学习领会陈主席的讲话,把革命……”唐鲤嬉笑着,一字不漏的把今天班级会议上的话复述了出来。
区委钟书记,除了钟敛还有谁呢?
钟敛用拇指摩挲着唐鲤的下巴,笑眯眯的“那我现在考考唐鲤同志,关于陈主席的这次讲话,你有什么心得体会?”
“钟敛同志,我需要郑重声明,我今年八岁,就读于新建小学三年级一班,我还是个小朋友。”唐鲤鼓着两颊耸起鼻子,朝钟敛做了个鬼脸。
“淘气。”钟敛捏了捏她的鼻梁,把她抱了起来,现在的唐鲤拔高了许多,再不能像小朋友那样抱了,而是双腿叉开环住钟敛的腰,两手紧紧的搭在钟敛的脖子上。
钟敛抱她到桌前,她把伞罩掀开,慢悠悠地说道“既然唐鲤小朋友没有洗手,那只有我来喂你了。”
唐鲤呲着小牙,一点不介意“谢谢钟书记,要大勺子。”
这边二人温情不过一会儿,门就被敲响了。
唐鲤咽下最后一口蛋,看着钟敛说“敛敛去吧,我洗好澡就写作业,等你回来喔。”
钟敛这个区委书记并不清闲,这种下班后的来访已是常态了。
钟敛摸摸她的头,没说什么,去把门打开了。
“书记,不好了,工业园那边出事了!”
来者一句话,同时让钟敛和唐鲤变了脸色。
钟敛操起包,匆匆回头嘱咐“唐宝宝你在家待着,今天我可能很晚回来。”说罢随来客走了,唐鲤面对带上的木门,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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