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赵笈胡搅蛮缠地追上以后,舒婳都感受不到雪夜寒冷了。
大冬天的,明明应该冷得让人平心静气,她却觉得每一次呼吸格外浑浊。
她不知道怎么回应他的话,终于趁着语塞的机会好好打量眼前这个男人。
赵笈的优渥是刻在骨子里的,即便他脱下西装外套,整一身行头仍旧相得益彰,贵气逼人。
他为了参加酒会也选了暗红色系的衬衣,布料一看就是定製的高檔货。
比起她随随便便买的裙子,完全就是天上地下的差别。
被这么一个优越的男人惦念着不忘,舒婳没有丝毫的优越感,反而觉得呼吸困难。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她回避他的视线,宁可去看雪花也不看他。
“酒会真不是我安排的!”
赵笈仍然停留在上一段对话里,干巴巴地和她解释。
“就是……就是碰巧遇到你了。”
碰巧。
舒婳不太相信这世界上有碰巧。
无独有偶,一辆豪车从旁边的街道驶过,溅起雪水一片。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用力拉入怀抱中。
雪夜清冽,她披着他的外套,在他的怀抱里,闻到他的气息。
和记忆中的味道不一样,他的衣物没有熏香,他也没有用任何香水,只剩下他的呼吸。
“婳婳。”
“我就想抱一抱你。”
他贴紧她挣扎着的身子,低落地蹭了蹭,袒露心声。
舒婳凝固在这一刻。
她很久没有和人有过肢体接触了,认真算起,她上一次接受拥抱还是跟他。
她不知道赵笈这两年经历了什么,隻觉得他在阅历处事上变了很多,但在感情上依旧糊涂得无可救药。
“你这么讲,搞得好像我是坏人一样。”
她被他禁锢在怀中不能动弹,说话的声音都像发自肺腑,无奈又刻骨。
可是,明明他才是坏人。
白雪落下,他的薄唇动了动,最终也没有叹气,而是无奈地搂着她往回走。
“外面凉,我们先上车。”
他温润体贴,总是有一万种让步的方法先稳住她的心绪。
舒婳无从反抗。
走在寒冷的圣诞雪夜里,她感受到他手心的温暖。
两年了,她看过人间百态世态炎凉,越来越明白这份温暖的罕见。
众生疾苦,留在俗世受难的人太多了,大家都疲于奔命,不舍得把自己的温暖送给别人。
赵笈不一样,他什么都有了,什么都不缺,所以他才会无限度地包容别人,毫不犹豫地把温暖奉献出去,反正这些都是他花不完的东西。
可是温暖真的能融化一切隔阂吗?
舒婳摸了摸口袋里的香水瓶。
玻璃冰凉的触感依旧。
要是能就好了。
赵笈开车来的,车子停在地下车库。
她坐进车后排,脑袋有一瞬眩晕。
皮革座椅柔软,甚至太柔软了,让她有些不习惯。
自力更生的这两年里,舒婳几乎很少坐私家车,头一回坐,她居然感到呼吸不畅。
可能是车里太暖和太闷了,外面的雪夜也许更好。
赵笈小心翼翼地一直看着舒婳。
他对她实在太熟悉,即便生疏了两年,也能读懂她的所有肢体语言。
她和他坐在一辆车里,她很不自然。
因为她已经用这两年的时间戒掉他了,但他没有。
由奢入俭难,这个道理在舒婳身上不成立。
她太特别,特别到他根本忘不了她。
他忍不住还想再抱她一下。
舒婳往后缩了缩。
她觉得赵笈挺假惺惺的,巴不得离他越远越好。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她僵硬地转换话题。
赵笈总算找回点主动权,连忙挺直腰板。
“在赵英琮的电脑里发现了聊天记录。”
“说起这事,我还没跟你算帐呢。”
他用道德绑架她,暗示她不辞而别,是对他不爱不敬。
“赵英琮啊。”
舒婳懒倦地叹了口气,语调迷人,尽管她是在他面前提起其他异性。
“你们赵家的男人,果然都不怎么靠谱。”
赵笈:……
他捉摸不透舒婳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隻得幽幽地盯着她看。
她依旧年轻漂亮,褪去那分从前在他面前装出来的温柔解意,倒是有几分水墨画式的自由自在,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他就恰恰相反,千言万语堵在胸口,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婳婳,回来吧。”
他衝动地吻上她,胡乱地含住她的唇,热切而疯狂。
气息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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