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笈盯着电脑屏幕,那上面的字就像针扎一样刺进他的身体,害得他心肝火急火燎似的疼。
快两年了,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找不到舒婳了。
她居然敢如此铤而走险,背着他和赵英琮暗中勾结,一起把他当傻子骗!
赵笈实在是太气了,一怒之下握拳砸向桌面。
动静颇大,他手腕的珠串嗑在桌面边缘,其中一颗珠子应声而碎落在地面。
玉碎,像是碎在他的心里。
他又慌了,急忙俯下身寻找珠子的碎片。
自从舒婳离开以后,他就常年随身携带两串手持,香灰琉璃的那串是他的,青提岫玉的那串是她的,寓意成双成对保佑彼此平安。
他着急,是着急想要知道属于的那串有没有磕坏。
还好还好,碎的珠子是他的,不是她的。
赵笈捏着手里的香灰琉璃碎片,心臟狂跳不已。
他再看看电脑屏幕上的“罪证”。
迟迟过后,他自嘲地笑了。
他简直没救。
舒婳那个女人多狠心啊,不辞而别,珠子也不带,还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居然躲在他身边都不给他报平安。
他多想忘掉她,不去爱她。
他真的恨死她了。
但他又是那么本能地关心她的珠子有没有碎,无可救药地向她低头。
都说香气是无影无踪的东西,她偏偏用最刻骨铭心的方式印在他的身体里,已经成为了他的一部分。
赵笈瘫坐在医院等候室的沙发上,神思游离混沌,似怒似笑。
他近年来心思压抑,头疼得长期失眠。
本还想找赵英琮诉诉苦的,结果赵英琮比他还先突发心臟病,秘书一个电话就把他叫来医院,还让他发现这么一个秘密。
赵笈烦躁地扯了扯领带。
顾硅端着咖啡敲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家老板一脸阴沉地坐在沙发上,那表情活像是要吃人。
顾硅战战兢兢地低下头,差点把咖啡洒了。
“怎么,我很可怕吗?”
赵笈活像是一个被点燃引线的火药桶,皱着眉头问自己的助理。
温文尔雅的男人不会知道自己施加了多少压力,简直能把面前的电脑生吞活剥一样。
顾硅摇头似拨浪鼓,又找机会看了一眼电脑。
那……好像是英琮先生的电脑。
他也搞不明白,一台电脑而已,怎么就招惹自家老板了。
顾硅赶紧递上咖啡给男人消消火,趁机报告正事。
“英琮先生的手术已经结束,您看什么时候过去签字?”
赵英琮突发心臟病的事情没通知老太太,赵笈就成了赵家唯一一个有资格拿主意的人。
这两年赵笈事业有成,他在家族内的地位不比赵英琮低,这可是多少旁支亲戚羡慕不得的荣耀。
然而,赵笈只是冷嗤一声。
要是他真的地位崇高,那就没有人能欺骗他,踩到他头上。
偏偏赵英琮还把他当成晚辈对待,好心假意送了几个技术人员进他的项目组,怕是一早就设置了什么程序让他无法通过面部识别找到舒婳。
“麻烦医生多给赵英琮开点安眠药。”
“他不是疲劳过度吗?那就让他好好睡个十天半月。”
顾硅听到自家老板这么吩咐,差点没吓死。
要是舒婳在该多好啊,起码她能劝一劝老板。
老板最近可真是越发不理智了。
顾硅刚这么想,又听赵笈重新开口,似乎是想吩咐别的事情。
只不过这一次男人的语气明显温柔很多,还带着一丝失而復得的满足骄傲。
“我找到舒婳了。”
——
调香进修班上课的间隙,舒婳抽空看了眼手机。
赵英琮最近都没怎么联系她。
通常来讲,她和赵英琮会保持至少每个月一次报平安的频率。
她向赵英琮确认赵笈是不是还在找她,赵英琮向她确认她是不是死了。
委婉点说的话,那就是确认她没有回去找赵笈。
舒婳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主动发消息给赵英琮。
收起手机,她就回去上课了。
调香进修班的课程已经过半,老师开始在课上增加“闲聊”的时长,滔滔不绝地分享着赚钱的机会。
“同学们啊,下个月呢,协会要举办一个酒会,好多投资人都会来的啊,大家可以带着自己的调香作品去参加这个酒会,如果跟投资人聊的好,没准都能成立自己的同名香氛品牌嘞。”
显然,这是一个很诱人的机会。
调香室内阵阵骚动,唯独舒婳不在意,上台领了信息册就没怎么仔细去看。
她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专心研究调香,老师对她的评价是“天赋有余,品控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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