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苇就算过了五年还是可以很清楚想起他当时的惨叫声,还有他的呼救声。
一个拳头打醒了舒苇,让他从幻听中清醒过来。
舒苇的视线摇晃剧烈,他原本以为会更快倒下,但他早就已经半个身体在海中,掉下的速度变得很慢,慢到他可以好好品尝拳头带来的真实疼痛。
才刚倒下他马上用更快的速度爬了起来,苦咸的海水让他呛了一大口。
言序跟了上来,跨坐在舒苇的身上,他举起拳头又朝舒苇的脸打了上去,没有丝毫的怜悯。
「你还说你没对她做什么!」他紧抓住舒苇的肩膀靠近锁骨的位置。
「我是没做什么啊。」舒苇忍着脸上的疼痛,「一切都是她起头的,你难道不知道吗?亏你还能这么喜欢她,还真是晴天霹靂啊。」
言序的表情变得更加难看,如果不是因为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的关係,不然一定可以看的更加清楚,那纠结的程度堪比一糰麵条。
「怎么说不出话了?你不是认为自己很了解那个白痴吗?还是要我跟你补充一下你不知道的事情?」舒苇毫无畏惧地看着言序,「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基本上稍微想想就能知道,那傢伙敏感的不得了,稍微摆弄几下就会湿的一大片。这个时候如果不手软继续弄的话,她就会趴在你的腰上求着要你插进去。」
伴随着舒苇的邪笑,言序的呼吸声变得沉重,肩上的力道透过指尖传到锁骨上,愤怒虽然没有明说但表露无遗。
「虽然这样说,但我还是觉得你跟她很配哦,毕竟你这点小事情都控制不住更何况是你的老二,随时都能滑进那白痴的身体里,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舒苇还想说下去,但是被言序一把按入水中,苦涩的海水一瞬间涌入他的口中,除此之外气管也倒流了不少,让他头痛得不得了,想要离开水中却被言序巨大的力量压制住。
又一波海浪拍了过来,舒苇感受到波浪从他额上越过,身上的重心也随之摇摆,在海中的经验还是舒苇比较老道,就算身处不利的位置也还是可以保持冷静,现在正是反击的大好机会,舒苇可以靠着海浪扭转情势,但是一想到这他的声音又来了。
「你不敢反抗,我的死就是因为你的懦弱。」
海浪过去,水面再度沉静,舒苇感受到身上的重心又恢復了,这下子要挣脱肯定又要费好一大把劲才能甩开言序的压制,他好不容易才在海面上露出脸,贪婪的呼吸着赖以维生的空气,却马上被打了一拳。
舒苇感受到无比痛楚,身体瘫软,言序一把掐住舒苇的脸颊狠狠地把他塞入海中,海水再一次淹没了舒苇的五官,鼻孔冒出剧烈的气泡然后慢慢变少。舒苇还在挣扎,指甲撩破了言序手臂的皮肤,他因痛稍微松开手,舒苇马上探出头喘气。
言序吼了一声,又举起拳头往舒苇狼狈的脸上打去,骨头的碰撞声响彻海岸,温热的鼻血喷了出来,言序却完全没有打算停下来的意思,他一拳又一拳地打了上去,舒苇感觉到自己口中的咸味愈来愈重,却不是来自大海的味道,是自己的血。
然后又被按入海中,看来他确实想杀了自己。舒苇感受着缺氧的晕眩同时想着。
这就是报应吗?终于还是轮到我了,过了六年的时间终于轮到我了吗?
「你去死吧!」
「死吧!」
最后在糢糊水花中,舒苇睁开眼睛,他没有看到月光或星光,海上更是漆黑一片,他以为他可以看到所谓死前的美景或是人生的跑马灯,但是什么都没有,他只看到一片黑暗,还有在那黑暗之中唯一醒目的东西,那是竹雅跨坐在他身上露出高潮的表情,满意的笑容。
真是过份呢,舒苇埋怨自己,到了这个时候还有逃避的念头,说到底他还是不能接受自己的命运,嘴上说着要去死要去死,结果真的要死的时候还是害怕了。
安静了一段时间,舒苇不知道多久,不停的缺氧让他难以思考,竹雅的脸已经消失了,他隐隐约约看到红与蓝的灯光闪烁,远处传来警笛的声音,他才好不容易感受到身上的压力消失,却没有力气撑起自己的身体。
结果又没有死成。
他在海上漂浮,脑中的声音不知道还会持续多久。
***
一条红线从邦妮的手中垂了出来,她没有注意到,因为她的注意力根本没有放在那上面,她只能紧握着平安符来回渡步。她很担心。
海边的派出所很安静,少许键盘声提醒着笔录正在进行,邦妮站在大门外面可以直接眺望到幽暗的大海,路灯是唯一的光线,月亮没有出来,虫群被灯光吸引一群一群围绕着唯一的光线,只有少许飞蛾注意到了邦妮手中的灯光,前来骚扰鬱闷的她。
邦妮在萤幕上输入着,轻轻叹了一口气,她早就知道可能会有事情发生,身边的人都不对劲,流言蜚语传遍系上,大家谈论着竹雅,言序当然也听到了,反倒是竹雅本人还没有察觉,她沉溺在自己的忧鬱之中,忽略了邦妮所有的关心。
「我找到他了。」
邦妮传讯息向竹雅报告。
「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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