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他的伤疤,然后坏笑着对着那些伤口吹气,也许她的气息是凉凉的,可他却觉得如同火焰一般灼伤他的皮肤,而她却一直保持着最温婉的笑容,无畏地对视他的眼,在他的注视下在上面撒上一层细细的盐,她小心翼翼把那东西均匀地铺在他的伤上,不多不少,恰好覆盖他溃烂的几乎露骨的伤口,可他却忘记了疼,留下的只有麻木。
初夏站起身子,向前伸着,在车内这个危险的动作就像是做杂技,他以为她又要耍他,身体特意歪向车窗的一面,可她却把手伸向他放在仪表盘上的香烟,费力拿到后她慵懒地问:“有火吗?”
“你竟然会吸烟?”他问,却真的把打火机向后递过去。
“谢谢。”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他,“你会告诉他吗?”然后轻巧地笑起来。
初夏冷冷地看着手中的烟,m打头的牌子,其实这是她第一次点燃一支烟,之所以她没有初学者的狂咳不止,只是因为她同那时的欧瑾瑜一样没有把它吸入而只是动作优雅地执着它,因为它使她想到了那个吸着同一个牌子的女人。
那一天,初夏正无聊地坐在走廊前的藤椅上,一个人向她走来,她这才微微张开迷蒙的睡眼,直到那张熟悉的脸真实地出现在她的正上方。
初夏没想到连她婚礼都意外缺席的白茉莉会突然造访,她来的时候无声无息,连招呼也没打,见到她也只是简单朝她一挥手。
初夏请她坐进屋里,她们就那样相对却好半天都没说一句话,她的衣着华丽,从上至下无一不是世界顶级大牌,就连手里不停摆弄的一张扑克也是爱马仕的。
初夏好奇地问:“你怎么牌不离手?”这是她们见面后的第一句话,她竟没问这满身的华服是怎么来的,因为她知道,那已不再重要,她和她早在溺水的一刻身亡,现在对着的不过是两尊没有灵魂的躯壳。
“我想看看我的命,我每天都算一次,我想如果我总握着这一张我想要的牌,人生会不会有所改变。”说话间,她熟练地摸出一支烟,一直到青烟直上,那张牌还是始终在她手里不曾放开。
初夏瞄了一眼她手中的牌,她吐出一口烟会意地解释着,“不是都说k是贵人吗?”
“你过得还好吗?”初夏觉得这一句烂透了,可是她竟没有别的能说的话。
“他对我很好。”
初夏不敢问那个他是谁,不敢认同白茉莉如此平静的语气,所以她更不会现白茉莉说出这一句时故意向袖口里缩手的动作,那上边有昨晚新加入的一道新伤,它鲜红地累在暗色的旧痕上,显得那么夺目,并不长,却很深,一直长到她的心里。
她不会告诉初夏她会挨打,她更不会告诉她挨打的原因,因为那是她的秘密,这一生仅存的秘密。
自从她跟随叶锦荣的那一天开始她所有从他那里得来的钱财都只有一个用途,那就是调查。
“江雨默离开了乐团****??”
“他最近会出现在这个区域范围****??”
“他最近见得最多的是这些人,其中龙风最多****??”
他过得好不好成为了她唯一在意的,虽然每一个结果都会换得叶锦荣的鞭子,他对她吼:“你他妈个贱货,吃老子的,喝老子的,竟然还用老子的钱去查别的野男人,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那鞭子她受着,却觉得欣慰,只有那真实的痛感才会让她知道她还活着,而用这个代价换来的消息便也变得弥足珍贵,它成了每晚带伤躺在男人身下时她最大的慰藉。
别人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可她却是伤未愈一直在犯错,犯一个她觉得就是死也值得的错。
叶锦荣有时打累了也会喘着粗气问她:“你脑子有病啊?不长记性啊?你天天去查人家有什么用?他是什么人,会要你吗?江雨默看不上你,李威廉也害怕他老子放弃了你,你只有我,别成天做梦了!”
是啊!她知道她不可能得到江雨默,一辈子都不可能,可是这个梦她愿意留着,因为这是她黑暗的人生里最后的那一点光。
李威廉?这个男人比叶锦荣还要可恨,如果说叶锦荣只是在她的身上深深地刺入一刀,那么他就是在她还尚存一息的时候活活把她埋葬,无法原谅。
直到李威廉停下车初夏才从回忆中走出来,那支烟已经在手中燃尽,她把它狠狠按在烟灰缸里,打开车门走出去,却在几步后又重新回来,打开前车门坐进去,“我给你看看手相吧!”
李威廉迟疑了一下,他自幼在国外长大,不懂也不信这些,但他还是顺从她的意思伸出手。
她的语调突然变得很迷离,“你看,这是你的感情线和婚姻线****??”
“怎样?”
“证明你很薄情,还有你的生命线****??”她停下来,唇边冷然地一压,“薄情郎多短命。”
她的笑美的极致,眼尾处刻意勾画的眼线向上小小的挑起,像极了戏中的名伶,而一贯沉静的脸庞上多出的竟是一丝令人难以置信的毒意。
其实她更想说:“薄情的男人都不得好死。”
校园港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