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她也会暗中筹谋,在江山有危时伺机杀回京畿,真真实实做一回他们口中的“大逆不道”。
可毕竟……黎重岩也是她的同胞弟弟,父皇和母后如果还在世,他们也一定不想看到姐弟之间走到你死我活、非要见血的地步吧……
黎观月无意识地摩挲着马车扶手,眼光投向辽远的天际,余光看到宋栖愈发瘦弱、病气怏怏的面容,她稍微愣怔了一下,这么久以来头一次认真打量起他——宋栖这是怎么了?
她惊诧之余,一个从未想过的念头,此时竟然也慢慢在脑海中成型……
而另一边,宋栖看着被放下的马车帘子,重重帘帐后,黎观月的侧脸轮廓模糊,不管是刚才她淡淡的眼神,还是明显不愿与他有过多交流的态度,都让他莫名生出一种恐慌感——
不管自己怎么做,似乎都与黎观月隔着一层,这种连补偿的机会都不给他的态度,让宋栖真的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他看着紧闭帘子的马车,内心惶恐的同时,竟然生出了些阴暗的想法——他宁可黎观月怨他、恨他,杀他报仇,都不想再这样被无视……
正当他眼睛死死盯着时,肩膀突然被从后拍了一下,宋栖猛地回头,撞上一双黑沉沉的眼眸,季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复在黎观月面前的憨直纯良,他此时身上竟有些阴鸷的意味。
两人眼神对视着,谁也没让谁,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直到宋栖身下的马儿打了个响鼻,不耐地蹬了蹬蹄子,季延才突然一笑,漫不经心道:“宋大人,你没有别的事要做吗?就当你没有,也别挡着我给殿下送茶的路啊。”
他扬了扬自己的手,将手中的茶包展示给宋栖。补充道:“我们乌秦上好的茶叶,记得当年大越先皇到乌秦为我和观月议婚时,可是非常喜爱它呢。”
季延笑语盈盈,下一刻就毫不客气地拉动缰绳,驱使自己□□的马挤开宋栖,扬长而去。
宋栖看着他小人得志、得意洋洋的背影,恨得咬紧了牙,连带着胸腔处的旧伤都隐隐作痛,只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虽然气恼、妒恨,却出乎意料地只在原地紧紧盯了一会儿季延,什么都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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