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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的公主,却要一个他国的人信誓旦旦护着,他还那么不信任大越……骆大心里有些怅然和复杂,最终也只是深深看了一眼季延,没再说什么。
“没什么复杂的,只要逼出蛊毒就可以,但是,这蛊毒只有闻着活人的味儿才出来……”怪医有点迟疑道。
“找几个死囚犯来。”
“我来!”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骆大诧异地看过去,竟然是一直默不作声的宋栖,他慢慢走出来,眼神坚定而发亮,开口继续道:“我可以为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区区蛊毒而已。”
季延瞥了一眼眼前苍白阴郁的男子,并没有说什么,转向怪医道:“我也是符合条件的,对吗?事怕生变,现在就开始解蛊吧。”
他做好了准备,宋栖却不肯退让,执意站着要代替靳纵,怪医看看几人,无奈地叹了口气,没好声道:
“抢什么?这是你们想抢就能抢的吗?!”
他一指骆大,道:“找几个死囚犯?!你说的轻巧,第一这些人背上死罪已久,精神萎靡不振,身上死气沉沉,蛊虫根本不稀罕。
第二,这蛊毒要解,非得人心甘情愿、割开半个腕子一直流血,新鲜的生机一直流才能把它们引出来——你说那些死囚犯大喊大嚷、拼死反抗,血流出来也不新鲜,怎么能解蛊?”
“至于你——”
骂完骆大,怪医头一转,手一指宋栖,没好气儿地道:
“你也别看着我,你自己数数自己身上多少伤了?病秧子一个,来这么一回就魂归西天了,身子连床上躺着的那个还不如呢,蛊虫眼瞎了要离开她找你?!”
他眼睛一扫屋内所有人,鼻子里哼出一声冷气,丢下一句:“就这两个——”
怪医指指身边的季延,又指向稍远的靳纵,下了最后通牒:“他们两人是在场最符合要求的,办不办给句话,他俩愿意,今夜我就给把这蛊毒解了!”
作者有话说:
在准备收尾,更新的频率可能会变成隔日更,写了又删的。
不管怎能大家追到这里辛苦了。(鞠躬!)
宋栖脸色白了又白,单薄的身子看起来摇摇欲坠,冷风一吹,他忍不住咳了两声,脸侧染上些因为激动而上涌的血色,更显得虚弱。
现在,他无比痛恨自己那时候想要使苦肉计博取黎观月心软的举动,现在才拖着一副病躯,白白让另两个男人夺取了对殿下的救命之恩!
可怪医话都说到了这种地步,在场的人也不可能让他去解蛊,宋栖只好往后退了半步,将位置给靳纵让了出来。
靳纵硬着头皮上前,他的眼神仍然不敢往床榻上的黎观月身上放,无边的愧疚和后悔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根本不知道如何面对黎观月。
可这幅扭捏躲闪的作态落在别人眼里,就成了他不愿救治、不敢去救的懦弱了,宋栖最忍不住,他从前世就一直看不惯靳纵,几乎将这个什么都做不成、只会凭借着青梅竹马旧日情谊赖在黎观月身边的人恨到了骨子里。
要不是前世黎观月身死的消息传来时太过令人心神俱碎,他一时不敢相信到几近崩溃,无暇顾及靳纵,而后来战乱波及到京畿,靳氏全族拼死抵抗,连同靳纵在内,是大越第一个殉节的世家。
否则,就以靳纵一直莫名护着那个南瑜的劲儿,宋栖也一定会亲自|杀了他为黎观月解气!
而现在,有着前世记忆,虽然知道了靳纵对南瑜有求必应是因为所谓的毒,宋栖还是气得发抖,他扑上去拽住靳纵的衣领就把他往怪医身边拖,大喊:
“你还在迟疑什么?!还想着那个南瑜,要帮着她继续害殿下不成?!”
他的话喊出口,像是戳中靳纵内心暴躁的痛处,他一下子抬起头,拼命挣扎起来,口中不甘示弱地喊道:“谁说我要害殿下!!!”
他的声音莫名变得哽咽起来:“我……我和殿下一同自幼长大,一同面对经历过不少事,我就算是、就算是胡闹,也从来没想过要害她的啊……”
他的语气慢慢悲痛起来,越说呜咽声越大,宋栖厌恶的指责声戳破了他强撑起来的若无其事,再也忍不住内心的后悔与愧疚。
靳纵难堪地偏过脸去,看到了黎观月平静安睡的侧脸,记忆深处熟悉的冰冷感击中了他,就好像曾经真实经历过看着她了无生息地躺在那里一样,他的眼泪终于忍不住,瞬间泪流满面。
此时,屋内静悄悄的,谁都没有大声说话只有靳纵一个人小声地啜泣着,宋栖慢慢松了抓着他的手,缓缓向后退了两步。颓唐地靠着柱子滑坐在了地上。
他自己都也是个罪人,又哪里有资格指责靳纵呢?
“……咳咳,那个,我说两句……”
这时,怪医突然出声打破了这漫长而尴尬的沉默,他道:“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我不做评价,但是呢……这蛊毒还要不要解……”
“要解,当然要。”季延冷眼看着两人撕扯,眼神落在宋栖身上有了一抹探究,转瞬即逝。
季延接过怪医的话,沉声道,继而走到靳纵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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