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画”来了兴趣,便前去查看,从其中各种暗示隐喻里察觉出蹊跷,细细去查,才发现了这个天大的秘闻。
黎观月闭上眼睛,想起前世她得知画像事件时,应娄已经在暗地里搜集了各种证据,差点就要公诸于众。
他以为自己胜券在握,那些“证据”详尽,是一旦散布便会使人信服、国本动荡的程度,应娄得意忘形,竟然在她面前便说出了自己要颠覆大越、将黎氏赶尽杀绝的野心——
他以为自己伪装的够好,民间声誉极高,又得朝堂旧党支持,又得黎重岩傻傻的全心信任,吃准了黎观月不敢、也不能对他做什么……
黎观月想着,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满含蔑视与冷意:应娄到死的最后一刻,都不敢相信她真的敢杀他,而且还是一剑毙命、先斩后奏。
“蠢货。”
这一声很低,伴随着冷哼,不知是在说黎重岩,还是在说应娄。
她看向还跪在地上的黎重岩,没好气道:“起来吧,陛下跪着,实在折煞我,哪日又记我一笔。”
黎重岩呼吸一滞,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低低道:“阿姐,我不会了……过去是我糊涂了……”
眼见他又是那副模样,黎观月毫不留情打断他:“不用说了。”黎重岩看向她,却发现她的脸上满是不耐与冷淡:
“我没耐心听你的愧疚,你做出这幅样子来,不过是要让自己内心好受些,你只管道歉了,可这幅凄凄切切的模样,在我看来,却是在逼我原谅你。”
在知道眼前人就是自己前世的那个弟弟后,黎观月一直以来郁积的怒意和怨恨便止不住地弥漫在她心间,虽然此时流着泪、哑着声音的是面容还稚嫩的少年人脸庞,可每每看见,她却总能找到前世那个青年冷淡傲然的脸,让她无法心软、无法再自欺欺人。
黎观月站起身来,看向被她刚才一番话说得仿佛深受打击、站都站不稳,急切地要向她解释的黎重岩,不耐地抬起手,生生止住他的话头:
“别说了,我不愿听。我只告诉你,应娄有问题,我会杀了他,你不要再犯蠢护着一个狼子野心的人,认贼作父,我便十足的高兴了。”
她盯着他:“别添乱,这人我杀定了。”
话毕,她转身便走,黎重岩默默流着泪站在原地不敢上前,他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受阿姐多少怨气、多少恨意都是应该的……只是,他好像真的求不得阿姐的原谅了,即使是重生一次又怎样呢?
受过的伤、犯下的错并不会因为重生而消减半分,一步错了,接下来的每一步,便都没有了挽回的地步。
黎观月踏出宫门多向前走了几步,就听闻身后传来一声惊呼,宫人纷沓的脚步匆匆向御书房冲去——隐约有着几句“陛下”、“晕倒了”、“宣太医”之类的话传来。
她的脚步没有停顿,不紧不慢地离开了那里——宫中太医众多,自会照顾好黎重岩,她犯不着为他操心。
轿辇往长公主府行进,路过了应娄的府邸,黎观月掀起帘子朝外看去,朴素简单的宅院与周围富丽堂皇、辉煌的门宅显得格格不入,光凭外观,绝对想不到,大越的右丞就居住在此。
不过,一个看似清高为民的臣子都是暗含野心的前朝余孽,这所宅子又能表现出什么来呢?
不可貌相罢了。
黎观月看着宅门,极具讽刺地笑了一下,而就在这时,宅门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
碧蓝衣衫,身姿袅袅,鬓发如云,脸上带着清丽浅淡的笑,她转头,恰好隔着帘子与黎观月对视。
南瑜的表情狠狠扭曲了一下,惊慌在面上一闪而过,虽然她很快又镇定了下来,可许是当时在江南黎观月给她留下的印象实在可怖——她的嘴角到现在还仿佛有着痛意!她身子比内心先行动,还没反应过来时,一转身,她直接拉开宅门,又进了府内!
看着紧闭的门,黎观月挑挑眉,笑了。
她眼睛眯起来,觉得有意思极了,南瑜的反应与前世她那清丽高雅的“救世医女”形象可谓是大不相同——
是今生来京畿太早,应娄还没来得及教好她?还是说……没经历过应娄之死,南瑜对她、对大越还没那么大的怨气,大到敢在她面前搞小动作。
她本想要尽早斩草除根,提前一步在应娄还没像前世那样发现黎氏的秘密时就将他斩杀了,可如今看来……
黎观月突然想要暂时留应娄一命了,他能隐藏这么多年没被人发现,手下一定不止南瑜一个暗桩。
按黎重岩所说,前世她死后南瑜溃逃匈蓝,后又在大越内掀起一番事端,种种行径一定不止南瑜一人能做到,应娄死后,他的暗桩不说给了南瑜,也与她脱不了联系。
那便暂时多留他几日……放长线,钓大鱼。
“走吧,无须再停留了,回长公主府。”
晃晃悠悠中,黎观月陷入了沉思,她要做的可不止是如前世一般替黎重岩守好江山,经历两世,她算是看清楚了,江山交到黎重岩手中是守不好的——
白白浪费她的苦心孤诣。
况且,让她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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