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衣服洗了。”
就这么软的席梦思,先前哪儿享受过,万元抱着枕头滚了一圈,眼皮子立马变得重了,听着从厕所传来的水声,他一想到许缙云离他这么近,就格外安心。
夏天的衣服洗起来费不了多大的劲儿,一会儿的工夫,许缙云拿着拧得半干的衣服出来,从柜子里找出衣架,把衣服晾好。
“万元?”许缙云声音不大,他侧头看向睡在床上的人。
万元轻哼了一声,算是回应了,许缙云凑到床边坐下,手指描绘着万元的轮廓,万元呼吸很轻,他知道,现在的万元是困了,处于意识有些游离的状态,半睡半醒的。
果然,万元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说话嘴都张不太开,黏黏糊糊的,“痒,别弄。”
许缙云最后点了点自己留在万元耳垂处的吻痕,关了床头灯,躺下将人搂进怀里。
先前一个人睡的时候,万元睡得四仰八叉的,后来有了许缙云,多数也是他搂着许缙云睡,原来被人搂着是这种感觉,挺踏实的,也没有觉得别扭。
“明天你买几点的票啊?”黑暗中,许缙云开口了。
还是舍不得的,就算自己答应了许缙云会打电话,会写信,会尽量一个月来一次,都没办法缓解分别带来的愁绪。
万元的大手抚摸着许缙云的后背,“等你去学校了我再走。”
“你会想我吗?”许缙云问得直白。
万元觉得,许缙云有时候挺内敛的,有时候又特别不要脸,他这种感情含蓄的大男人,反正是问不出这种话来的。
“想,还要怎么想,一天问我八百回,人都还没走呢,想啥想。”
许缙云撩开万元额前的头发,像是在央求,又像是在命令,“从现在就开始想。”
真行,哪有许缙云这样的?
万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想没想你还能给我脑袋撬开看看呗。”
许缙云的嘴唇贴在万元的脸颊上,“你想了我肯定会知道的。”
万元是搭最早的那班火车走的。
“不是说好我看着你进学校我再走吗?”退了房间,两人就近找了个地方吃饭,万元还想帮许缙云查漏补缺,看看宿舍还差不差啥,趁着他还在这儿,一并给许缙云买齐全。
许缙云却坚持送万元去火车站,“东西都买齐了,你还想把小卖部给我搬到宿舍吗?实在要是差东西,我自己会去买的,我又不是小孩。”
几句话把万元说得哑口无言,也是,许缙云连考大学都会,他还有啥不会的。
自己知道他厉害,不过是想找个借口,多点时间陪陪他罢了,平时跟自己挺腻歪的,偏偏在这个时候“不懂风情”起来。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万元瞥了许缙云一眼。
许缙云哪儿能不明白,他比谁都明白,他甚至比万元还要迫切,“我也想跟你多待一会儿,可是你迟早都是要走的,每次上学,都是你看着我走,这回要分开那么久,我也想看着你走一回。”
分别是一件残忍的事情,许缙云不想对万元那么残忍,他能看着万元离开,也会更加期待两人下一次见面。
要不是在这儿人多,就许缙云这几句戳心窝子的话,万元恨不得抱着他脑袋亲几口,当街耍流氓是会被抓起来的,他只能把许缙云拉到角落,又从兜里摸出了几张大钞。
钱对于他俩而言,其实一点儿也不俗气,这是万元对自己缄默的爱,是万元血汗,用到自己身上的每一笔,都无比深刻和沉重。
许缙云捏着钱,“你给的钱已经够用了。”
万元按住许缙云的手,不允许他推辞,“穷家富路嘛。”在外面上学可不比家里,多点钱傍身是没有坏处的。
火车带走的不只是万元这个人,还将许缙云的思念一块儿带走,原本他那么嫌恶的地方,因为万元的存在,让他无比的向往和憧憬。
服装店忙起来,万元并不能做到每个月都去看许缙云,但是他们每周六晚上七点会通电话,也从未中断过来信。
许缙云跟往常一样到传达室来拿信,“大爷,麻烦帮我找一下许缙云的信。”
陈萍萍陪着许缙云一块儿来的,报名的时候,陈萍萍晚来了一天,当时也就没有跟许缙云碰上面,新生开学又比较忙,即便是知道彼此都在这个学校,也没有联系过,等到后面学习生活逐渐步入正轨,两人才有了联系。
知道许缙云报名那天,是他“女朋友”陪他一起来的,陈萍萍对此很是鄙视,她鄙视许缙云,作为新时代大学生,报名这种事情,居然不能力所能及,自己一个女生都没要家里人送。
同时,陈萍萍也觉得,许缙云女朋友一味地迁就,只会让许缙云更加放纵,思想上的懒散是很可怕的。
许缙云拿到信,她用余光扫了一眼许缙云的表情,平时的许缙云算得上是有些严肃的,只有听到或者聊到他“女朋友”,他绷着的表情才会有一丝缓和,这种区别对待是发自内心,是不由自主的。
鄙视归鄙视,但陈萍萍又很看好许缙云和他女朋友,她本以为,到了大学,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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