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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缙云没想到他能吓成这样,小心打量了一下,“万元呢?”
听到万元的名字,周金民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等许缙云再问别的,落荒而逃。
许缙云扶着门口,上半身越出门框,眉头紧蹙,看着周金民张皇的背影,他跑什么?
从周金民的方向传来了几声狗叫声,片刻过后,周遭才会恢复往日的平静,许缙云心头的疑惑愈发强烈。
第二天上课,许缙云依旧没有收到万元的回信,等到下午下学胡婶来接他时,他犹豫了一下,随后故作随意问了一句。
“金民回来了?”
镇上的事情,胡婶应该比自己知道得多,谁家小辈出去打工,谁家发了财,谁家媳妇偷了人,谁家男人在外面乱搞,她知道得门门清。
显然胡婶是不知道周金民回来的消息,还顺着许缙云的话接道:“金民?跟万元一块儿吗?啥时候的事?说起金民,晌午的时候,我还见金民娘坐在院子里念叨,还埋怨金民上回不跟万元一块儿回来。”
连胡婶都不知道,整整一天了,如果周金民回来,怎么可能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昨晚自己的的确确是看到了周金民的,他好像很害怕,他在怕什么?他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回家?他又在躲谁?
一想到昨晚周金民听到万元名字的反应,许缙云隐约觉得心慌,抬头间,自己已经被胡婶推到了小店来了。
胡婶赔笑解释,“给我家老幺买点东西。”
镇上的人都互相认识,店老板对许缙云也印象深刻,一个瘫子,后来又在小学教书,跟万元走得很近,万玲结婚的时候还一起吃过席呢。
“万元是不是又回来了?”店老板将鸡蛋糕装好递给胡婶。
店老板只是闲聊,可许缙云霍地抬起头,胡婶也纳闷呢,咋今天都这么问?
见胡婶一脸迷茫,店老板“嗐”了一声,“这不是今早金民来我这儿打电话嘛,大热天儿的,还裹着脑袋,我差点儿没认出来,叫他他还装作不认识,都没搭理我。”
许缙云忙凑上前,“金民跟谁打电话?”
“跟谁?”店老板没想到许缙云这么好奇,“那会儿店里也没人,我撒个尿出就听他说啥现在他该咋办?我看他慌慌张张的,还说到万元来着,他问万元咋办,也不知道电话里说了啥,反正没两句他就不说话,把电话挂了,给了钱我都没来得及给他找零,他人就跑没影儿了,你说这小子,啥时候回来的啊?”
胡婶也是个好事的,想象力强,没看到的东西,也能添油加醋地说一堆,“谁知道呢?诶,你说金民那小子是不是在外头干了啥坏事啊?上回也没跟万元一起回来。”
“谁知道呢。”店老板和胡婶相视一笑。
许缙云垂下眼睛,没有接话。
这些事,大家都当是茶余饭后的谈资,大家说说闲话也就过了,胡婶买好了东西,正想推着许缙云离开,许缙云霍地开口。
“胡婶,我想起学校里面还有点事,你送我回办公室。”
许缙云叫胡婶在办公室外面等着,他自己进去打电话,服装店的电话是通的,只是没有人接。
万元早该从市里回来了,这个点儿也没到服装店关门的时间,万元为啥不接电话?是猜到是自己不想接,还是人不在,他要不在店里,还能去哪儿?
可惜自己不知道岑烟容的电话,不然……
对万元的近况无从知晓,一种可怖的恐惧感袭来,他也怕金民在外面做了什么坏事会连累万元,自己不能坐以待毙,自己得知道万元人在哪儿?
许缙云扶住听筒,思索片刻,拨通了陈远闻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是陈远闻亲自接听的,许缙云汇报了一下最近的学习情况,陈远闻很欣慰,又关心了他腿的恢复情况。
“腿怎么样了?自己能不能走?去县里复查了吗?”
许缙云老实回答,“扶着东西能走几步,走不了太远,前段时间学校上课忙,最近才闲下来。”
一听有气色,陈远闻忙道:“既然有时间,就去县里复查一下,病拖不得,早点治好,能跑能跳的,不耽误你高考。”
“嗯,明天吧。”
“正好,明天到你们隔壁县视察,我让秘书去找你,如果我有空,也顺道去看看你。”
“谢谢远闻叔。”
胡婶在外头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做做样子敲了门,不等许缙云说进,直接闯了进来,见着许缙云坐在电话旁,以为许缙云也是爱贪小便宜的人。
“打电话咋不在店里打?还非得回学校来。”
许缙云心里有些烦闷,但还是耐着性子敷衍胡婶,“学校的事,明天我得去趟县里。”
这一晚,许缙云睡得并不安稳,他中途起身过两次,想到院门口看看,能不能再碰到金民,可都无功而返。
或许金民藏了起来,又或者偷偷跑到了其他地方,他到底干什么了?
第二天一早,许缙云跟学校请了假,独自踏上了去县城的道路,到了车站后,许缙云见到了王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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