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楼下,对面发廊门关着的,万元又抬头看向他们屋子的窗户,黑漆漆的,像是没有人。
万元在想,要不再好好劝劝金民,再跟岑烟容说说,让金民跟自己一起。
刚走到家门口,万元还没来得开门,隐约听到了女人的声音,暧昧的呻吟时高时低,像是从他们屋子里传来的。
万元脑子嗡的一下,直接开门就进去了,呻吟声戛然而止,女人倒是镇定,拢了拢头发,将自己的身体挡在了金民身后。
金民一个大男人被吓得不轻,呼哧带喘的,瞪大了眼睛看着门口的万元,“哥……”
万元认得这女人,是楼下的发廊女,难怪今天没开门,合着是做外带呢,他顺手关上门,环视了屋子一圈,硬是没找到个趁手的工具,抄起捆行李的绳子,对折了两次长短刚好,朝着空中猛地挥了两下,空气被抽得呼呼作响。
这架势是要打人啊,女人哪能坐得住,扒着金民的胳膊,“他是你什么人?他要打人啊!”
金民赶忙从床上跳了下来,挡在了万元跟前,“哥……哥……”
“你以为我打她?”万元猛地挥开金民的手,“我想揍的是你!”
绳子末端扫过金民的手背,手背上迅速出现了一道红痕,金民疼得捂住了手,当着女人的面,觉得自己丢脸丢大法了。
“干啥啊!”
女人见状,抓起衣裳套在身上,飞快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万元也懒得去撵那女的,“你说我干啥?你在干啥?你说你在找别的活干,就是那女的干到床上了是吗?你知道她是做啥的吗?你脑子进了水?”
这话刺激到了金民,“我知道。”
“你知道还干这种事!”
“我跟去她店里的那些人不一样,我就是喜欢她。”
金民不服,万元凭啥管他,又不是自己的亲哥,就算是亲哥,这种事情也管不着。
万元险些被金民气憋过去,“是不一样,人家去店里,你把人带回家来了!”
“她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她要是被逼的,你以为她想做那种生意吗?我想爱你改帮他,你根本不懂。”金民觉着他跟万元解释不清楚,万元也没喜欢过哪个姑娘,他没法跟自己感同身受,“我的事你别管了。”
万元瞪大了眼睛,“你是我带出来的,你让我别管了?你啥意思?活不跟我一块儿干了,现在还打算从这屋子里搬出去?回头你娘找我要人,我怎么跟她交代?”
他心里哪儿还有家里人,外头的花花世界,简直让他眼花缭乱,心里想的都是钱啊,女人啊,他哪儿还记得家里的烂摊子。
一提到家里,金民心慌,他色厉内荏道:“用不着你管。”说完,便拿起衣服,绕过万元出了门。
邮差知道许缙云腿脚不方便,每天放学回家来,都会在院门口等自己,他都优先派送许缙云的信件。
“许老师,您的信。”
“有劳。”
拆开信后,许缙云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栀子花,他将信封撑开,只有信纸,没有栀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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