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她真人的时候,苦苦等待的人是钱曼妮。
“宝贝,”钱曼妮一边给化妆师摆弄脸蛋,一边唤夏眠,“你是不是漏了什么事情没有跟我说啊?”
夏眠在翻一旁的杂志,忽得抬起头:“有吗?”
“有啊,比如为什么邵总会给你挡酒,还有我为什么会突然一夜爆红,这些都是托你的福吧?”
说到最后一句,钱曼妮声音放低,她一向思维发散想象丰富,她小心翼翼地问:“宝贝,是不是因为你见我太可怜了,所以就对邵总出卖色相,然后……”
“……”夏眠依旧低头看杂志,“你觉得我会为你做到这一步吗?”
钱曼妮肯定道:“会啊!虽然你人看着冷冷的,但是肯定会为朋友两肋插刀啊。”
夏眠听此,倒是心情愉悦地淡笑了一下,她说:“放心,我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提起过你。”
“啊?那为什么我会……”
“可能那时候他注意到你了,觉得你也挺合适的。”
“这个不太有说服力哦,”钱曼妮打趣道,“不如说他是想追求你,让你的朋友受益顺便拉拢人心呢?”
夏眠:“……”
钱曼妮问了夏眠很多问题,诸如那一晚她去了哪儿,她和邵义是怎么认识,像是变身了八卦杂志的记者。
夏眠的头隐隐作痛,她翻完了杂志,出门透透气。
长长的走廊上是落地窗,黑压压的云藏住了本该绚丽的暮色,然后将它一点点包裹进无边无际的黑夜之中,月光也被隐在盛大的夜幕里。
方媚手搭在栏杆上,手里夹着女士香烟,袅袅的烟雾碰到了玻璃上。
夏眠越过她,能感受到她不满的目光。
原本只是出门透气,但有了方媚在,呼吸进去的空气都是硝烟和怒火。
夏眠走进了洗手间。
高档的商务大楼洗手间都是定期打扫,还会点燃香氛,夏眠坐在洗手池对面的沙发上,拿出手机兀自发呆。
方媚一直跟在她身后,在她不远处补妆。
方媚从镜子中打量她,眼神让夏眠很不自在。
她抬眸,对上方媚的眼睛:“你想干什么?”
方媚勾唇一笑:“没什么,好奇而已。”
夏眠也不问她究竟好奇什么,懒得搭理。
“诶,”方媚站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你说说你的靠山是谁,肯定是比钊爷更加厉害的人物,好让我也巴结巴结。”
“我跟你不一样。”夏眠说,“我说我不混娱乐圈。”
“我知道啊,”方媚说,“那有可能混外/围圈?”
夏眠的脸冷下来,最后却什么都没说。
她人本就淡然,很难做到跟这种人斤斤计较。
方媚坐在她的身旁:“你都不会生气的吗?还是说你特别聪明,喜欢惹我生气?”
夏眠看着她的眼睛:“我没有这么无聊。”
说罢,她站起来走进了其中一间厕所。
方媚身上的香水味太重了,让她感到窒息。
夏眠认为这个女人有病,好似今日她所有的不顺都由自己造成,要自己埋单。
邵义说的对,她情绪很不稳定,作为公众人物根本就不能严格地管理自己的一言一行。
夏眠靠在厕所的墙角里,想等着听到方媚走后的高跟鞋声音便出去。
下一秒,她便听到了声音。
但那脚步并不是离开,而是冲着她所在的方向来。
起初夏眠以为她也要上厕所,可过了一会儿她就知道自己想错了。
门沿底下伸出一只女人的手,涂满红色的指甲油,她抓着一部手机,摄像头正看着夏眠。
至此,夏眠的脑袋嗡的一声炸开来。
这种行为着实把她激怒了。
她伸腿踩住了手机,打开门把手,整个身体推门,门板把躲在后边的方媚撞地个踉跄。
方媚看夏眠迅速而穿戴整齐地出来,有些难以置信。
夏眠的声音冷的像淬过冰,眼刀狠狠地刮过:“方媚,你是变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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