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你真想知道,莫要后悔……”
看着她落在自己身上,意味深长的笑,宁旻珺蹙眉,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下一刻,果见柳萋萋朱唇微张,一字一句道:“这最后一味药材,便是世上最恶毒之人的心头血。
见她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瞧,宁旻珺哪里听不出她是故意针对自己。
“胡说什么。”他眼眸中划过一丝显而易见的慌乱,旋即拱手对福王道,“顾湘绯信口开河,恐根本没什么最后一味香材,不过是她为了保命之举,还请殿下莫要上了她的当。”
“夫人怎会欺骗于本王呢。”福王笑意依旧,“再说了,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他双眸微眯,唇间的笑意愈发浓烈了几分,却让宁旻珺颇有些不寒而栗,他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然下一刻,却是双目圆睁,身子猛然一怔。
难以置信地低眸看去,便见一柄锋利的长剑从背后刺穿了他的胸口。
看着宁旻珺身后赫然出现的人,柳萋萋亦是惊得倒吸了一口气,眼见宁旻珺望着福王,双唇开阖,似乎想说什么,却是一句话都吐不出来,在剑抽出来后,缓缓向前倒落下去。
他躺在地上,捂着胸口身子痛苦地抽搐挣扎着,一双眼眸透出强烈的不甘,直到渐渐停止动弹,没了气息,仍是死死锁在柳萋萋身上。
柳萋萋别开眼,到底不忍心看,她此时心绪复杂,却是没多少大仇得报的快意。她承认,她一开始道出心头血一事,便是藏着报复宁旻珺的心,但她不曾想,福王居然会这么狠毒,毫不犹豫地对宁旻珺下了手。
宁旻珺当是死也不会料到,他聪明一世,最后,竟是搭在了自己追随多年的主子身上。
方才偷袭宁旻珺的暗卫,利落地自他身上取了一碗心头血,搁在了一旁的香案上。
福王的声儿再次响起,“这下夫人满意了,可能开始制香?”
他的嗓音里凝着笑意,听上去温柔万分,然看着地上宁旻珺的尸首,柳萋萋却觉背脊陡然攀上一阵凉意,但也只能听命,用微颤的手端起那碗心头血,添入香材中,半个时辰后,调制成了一碗香汤。
那香汤被暗卫递至福王手边,柳萋萋朱唇紧抿,掩在袖中的柔荑不安地搅动着。
她瞥了眼地上宁旻珺的尸首,不知福王究竟想用什么法子来验证此药的真假。
她偷着抬眸看去,便见福王撩起床帐,对着躺在上头的人道:“皇兄,你走的可真是时候,正好借以给皇弟我用来试试药。”
打从入殿起,柳萋萋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福王和宁旻珺身上,却没察觉到龙榻上本就气若游丝的天弘帝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呼吸。
柳萋萋屏住气,眼看着福王掰开天弘帝的嘴,将手上的香汤灌了下去。
殿中安静地厉害,柳萋萋能清晰地听见自己因紧张而凌乱的呼吸在耳中放大回响,伴随着如鼓般“咚咚”跃动的心跳。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声低咳骤然打破了这份寂静,柳萋萋忙抬首看去,便见天弘帝的指节微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成功了,终于成功了”福王的神情由难以置信转变为激动难抑,旋即朗声大笑起来,“往后朕便能千秋万载,不死不灭,成为高高在上的君王。”
他双眸发光,似已预见了自己的未来,坐在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上,千年万年,受万民朝拜。
福王的笑声在殿中盘旋不去,好一会儿才终于止息,他蓦然看向柳萋萋,眸光冰冷锐利,旋即瞥了眼身侧的暗卫。
那暗卫会意,提剑缓缓朝柳萋萋而去,柳萋萋拼命往后退缩,声儿都在发颤,“殿下这是要做什么?”
福王勾唇淡淡一笑,“武安侯夫人受武安侯唆使,试图行刺陛下,已被本王所杀,陛下驾崩前留下谕旨,将皇位传予本王”
原来这便是他的计划。
杀了太子,嫁祸孟松洵,还欲害死天弘帝,将这个罪名推到她的身上,而自己则可以光明正大,干干净净地地登上皇位。
柳萋萋明白,她交出了却死香的香方,于福王已然没有了价值,何况她还知道那么多福王的秘密,如今只有死路一条。
眼见那暗卫越靠越近,她已几乎没有了退路,柳萋萋一咬牙,自袖中摸出那本藏了许久的匕首,快一步猛地刺向那暗卫,然那暗卫身手了得,虽猝不及防,但并未让匕首伤到要害,只堪堪刺入了上臂。
他蹙眉捂着伤口,眸中的杀意顿时凛冽了几分,他轻易打掉了柳萋萋手中的匕首,一脚将她踹倒在地。
眼见那尚且沾着宁旻珺鲜血的长剑落下来,柳萋萋无力抵挡,只能害怕地闭上眼,心中想着念的都是孟松洵。
他相信她的阿洵哥哥不会死,定然还活着,只是她或许等不到他来救了。
正当她绝望之际,却听“砰”的一声响,门倏然被推开,康成跌跌撞撞地跑进来。
“福王殿下,不好了,也不知是谁开的宫门,武安侯领兵冲进来了。”
柳萋萋闻言稍愣了一下,眼圈顿时泛了红,终是忍不住捂唇喜极而泣。
福王面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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