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
这话便算是默认了。
“怎会没有意义。”沈韫玉的声儿激动了几分,“若你当初留在我身边,如今便不会经历这些。”
听得此言,柳萋萋蹙眉看去,忍不住嗤笑一声,“留在你身边,这么久了,沈大人还未清醒吗,难道你还想让我继续做你的妾?我是真真正正的顾家姑娘,他将我该有的一切都替我夺了回来,那你呢,你能给我什么?”
柳萋萋说话的语气格外平静,并未有与他据理力争的打算,就只像是在陈述一个不争的事实。
沈韫玉被堵地说不出话,他沉默片刻,才反驳道:“我至少我不会做出起兵造反这样的荒唐事,完全不顾你的安危,让你身陷囹圄!”
他谈及此事时底气十足,就像抓住了孟松洵的把柄一般,然柳萋萋闻言,面色却是陡然沉冷下来。
“我相信侯爷,侯爷他,不会造反。”
柳萋萋眸中透露出的坚定令沈韫玉的心底涌上一阵压不下的怒火,即便到这个时候了,她依旧还这么相信他,护着他。
“你不相信?柳萋萋,我告诉你,容不得你不信。”沈韫玉提声道,“陛下已派人去查过太子遭袭的地方,那些随太子出行的官员和内侍几乎全都死了,可孟松洵带去保护太子的人却不知所踪,你说,不是孟松洵劫持了太子又是如何。”
听得随太子一道去祭冬的官员也尽数被杀时,柳萋萋双眸微张,顿时激动地起身行至沈韫玉面前,一下揪住他的衣襟,急切地问道:“那些官员都死了?那江知颐呢,他也死了吗?”
沈韫玉愣了一瞬,不知她为何那么关心江知颐的死活,但还是如实答:“没找到他的尸首,有人猜测他或是同太子一道被武安侯劫持去了。”
没有尸首便是还活着。
闻得此言,柳萋萋不禁长舒一口气,身子骤然放松下来。
她瞥了沈韫玉一眼,问道:“既是那些人都死了,谁能证明就是武安侯劫持了太子呢,说不定是太子遭袭,武安侯带着太子逃脱了追杀。”
“这是一个侥幸活下来的内侍回到宫中亲口对陛下所道,且那内侍已服侍太子殿下多年,当不会有错。”沈韫玉道。
见他这般肯定,柳萋萋只觉好笑,她早已不是他的妾,也不必对他嘴下留情,劈头盖脸便道:“一个内侍的话便一定可信吗?沈韫玉,你这刑部郎中是怎么当的,你用脑子想想,武安侯到底有什么理由要劫持太子,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像太子这般命不久矣的,于武安侯而言能有什么价值,且陛下膝下还有别的皇子,他用太子来威胁陛下,未免也太愚蠢了些!”
这话沈韫玉确实没法反驳,他抿了抿唇,却是避开了这个问题,只看着柳萋萋道:“我知事发突然,你不愿相信武安侯谋反也是在所难免,但此事已不可改变,你还是努力接受事实的好。”
沈韫玉说着深深看了眼柳萋萋,似是还想说什么,却是欲言又止,只瞥向搁在一旁,几乎一口未动的饭菜道:“好歹吃一些,莫伤了自己的身子,我会尽我所能护住你的。”
言闭,这才缓步离开了牢房。
不管他怎么说,柳萋萋心下的想法都坚定着没有丝毫改变,她相信她的阿洵哥哥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此事定另有隐情。
复又过了两日,孟郝又亲自前来,带着陛下的旨意,将她提出了刑部大牢,带进了皇宫。
马车甫一驶进宫中,柳萋萋便发觉宫中气氛异常沉闷,甚至看见了身穿孝服穿梭的宫人,正当她蹙眉不解之际,便见孟郝面露同情地看了她一眼。
“看来夫人是不知道,昨日御林军已在南郊一片树林里寻到了太子殿下的尸首,恐是武安侯胁迫不成,将太子残忍地杀害。”
太子薨了?
这个消息若惊雷一般,令柳萋萋脑中一片空白,紧接着便听孟郝低声道:“陛下在龙榻上重病不起,太子殿下又遭此劫难。几位皇子年岁还小,如今太后下令,命福王殿下暂为接管朝政……其实今日下令带夫人去乾华殿的并非陛下,而是福王殿下……”
说话间,两人已行至乾华殿前,孟郝忙止了声,却不忘提醒柳萋萋道:“夫人保重,万事小心。”
他面上透出几分无可奈何,旋即步入殿中,拱手道:“福王殿下,奴才已将武安侯夫人带来了。”
内殿帏帐内,传来一个低沉的嗓音,“下去吧。”
孟郝偷着抬眸看了柳萋萋一眼,这才道了“是”,恭敬地退出殿外,闭上了殿门。
“夫人上前来吧。”帏帐内的人复又出声道。
柳萋萋迟疑片刻,才撩开层层帐幔,缓缓提步上前。
离得近了,里头的情形便愈发清晰起来,龙榻边正坐着一人,锦衣华服,眸光凌厉,唇边含着淡淡的笑。
柳萋萋曾在乾华殿见过他,只那时他看起来憨憨傻傻,与眼前的模样截然不同。
在这人身侧,还站着宁旻珺,亦含笑看着她,眸中满是自得与嘲讽。
“臣妇见过福王殿下。”柳萋萋低了低身,视线无意往龙榻上瞥去,却是骤然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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