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寻不到也无妨,不过是支样式老旧的银簪罢了。
柳萋萋看徐氏含笑说着,一旁的钰画却始终双眉紧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王氏连连答应下,还说东西是在她这里丢的,若真寻不着也会再送一支给她。
徐氏摇了摇头,让王氏不必放在心上,还夸赞王氏这宴办得好。
两人说话间,便见那位顾大姑娘缓缓自舫内走出来,冲安国公夫人福了福身,显然是要告辞。
徐氏见状,便快一步同王氏道了别,临走前又往画舫内深深看了一眼,才提步往马车停靠的方向而去。
柳萋萋原也要跟着走,可经过那位顾大姑娘的婢子身侧时,她脚步却倏然一滞,嗅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气。
她忍不住往那婢子身上瞧了一眼,那香气似是从她衣袂中散发出来的。
那是徐氏今日用的香膏香气。
徐氏总喜欢时不时用手去触摸头上的发簪,发簪上自然而然便留下了那股香。
难不成大奶奶的簪子……
柳萋萋瞥了眼那婢女的衣袂,只觉这情形万分眼熟,少顷,她却逼迫着自己别过脑袋,不再去看。
上回在凛阳侯府的教训已是足够,她若说出此事,免不了面对和先前一样的情形,而她只是个妾,如何能招惹得了顾家。
柳萋萋狠了狠心,只作视而不见,一路随徐氏行至马车旁,却听钰画哽声道:“大奶奶,那可是大爷送给您的簪子,您向来最宝贝那簪子了,缘何不对安国公夫人说实话……”
孟家大爷送的簪子。
柳萋萋猛然一震,怪不得大奶奶这般在意,原是亡夫所留之物。
“说了有何用。”徐氏苦笑一声,“若是能寻到自是好的,若是寻不到,徒让夫人愧疚,没这个必要。”
到了这节骨眼上,她仍在为她人着想。
眼见徐氏由钰画扶着上车去,柳萋萋到底忍不住开口。
“大奶奶!”
见徐氏转头看过来,柳萋萋心下一紧,当初因秋画一事被赵氏命人用藤鞭抽打的痛仍记忆犹新,甚至沈韫玉同她说的安分守己,莫要多管闲事的话仍在耳畔,但一想到那是已故的孟家大爷孟松浛的遗物,柳萋萋鼓起勇气道:“妾好似在顾大姑娘的婢子身上嗅到了您的香脂味。”
徐氏蹙眉,“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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