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自己将她送人之事。
分明几个时辰前,他还做了决定,要将她好生送回迹北安置,如今却是要让她入那风流成性的武安侯的后院,过水深火热的日子。
她这般相貌,如何争得过那些美人,只怕很快武安侯的新鲜劲儿一过,她便会被彻底厌弃。
可他真的是没有选择,被逼无奈,不然怎会将她推入那无间地狱。
吉祥扶着摇摇欲坠的沈韫玉正欲进屋,却见一个小婢子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一下跪倒在了沈韫玉跟前。
“二爷,柳,柳姨娘她……”
此时,沈府偏院。
柳萋萋缓缓睁开眼,便见周围漆黑的一片,隐隐只能看到屋顶的轮廓,她动了动手指,顿觉浑身软绵无力。
脖颈和胸口凉飕飕的,她下意识垂眸瞧了一眼,原本混沌的意识骤然清醒过来。
她的棉衣不知被谁解了开来,连里衣的扣子都被扣开了两颗,然衣衫大敞尚且不是最可怕的事,可怕的是黑暗中柳萋萋发觉似是有人躺在她的身侧。
她恐惧地低呼一声,一下抱住自己缩到了墙角处,颤声道:“你,你是谁?”
她飞快地拔下盘发的木簪攥在手心,警惕地看着那缓缓坐起来的人,看身形,似乎是个很高大的男人。
她害怕地嘴唇都在抖,直到听见一个粗哑的声儿喊了一声“姐姐”。
她认得这个声音。
柳萋萋借着微弱的光看去,才勉强看清了男人的长相。
“阿虎?”
男人神情呆傻,咧开嘴冲她嘿嘿笑了两下,正是后厨帮忙的傻子。
他是府内一个家仆的儿子,听闻出生时他娘难产,他在肚子里憋得太久,虽说活了下来,但至此成了个傻子。长得人高马大,但却不如三岁的稚童聪明。
柳萋萋看他可怜,每回在府里遇见,都会同他说上两句话,若是手头有吃的,也会塞些给他。
见是阿虎,她顿时卸下一口气来,眼圈瞬间便红了,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又有清白得保的欢喜,虽衣衫敞开,但她知道阿虎并未真的对她做什么。
“你为何会在这儿?”
柳萋萋隐约记得,是赵氏派人让她过去,她察觉到不对想跑,却被人从后头一下子打晕,脖颈至今尚有些隐隐作痛。
“他们说让我脱了姐姐的衣裳,和姐姐一起睡觉,睡了觉姐姐就是我的人了。”阿虎用天真的神情说着这话,却是让柳萋萋脊背骤然一凉。
她想过赵氏想要为难她,却万万没想到这一回赵氏竟是要毁了她的清白!
可是为何,若不想留她,直接将她赶走或发卖便是,这么做对赵氏又有什么好处。
柳萋萋左右想不通,只觉事情不妙,她拢了拢衣衫,正欲下榻,却听外头亮点烛光,骤然喧嚣起来。
“二爷,二爷,你别进去了,里头的场面太不堪,仔细脏了您的眼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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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萋萋骤然一惊, 然未等她反应过来,门“砰”地一声被推开,沈家家仆提灯鱼贯而入, 将整个屋子都照亮了。
分明什么都未做, 但看着家仆们异样的眼神,再看自己衣衫不整模样,柳萋萋恍若有种被当场抓奸的感觉。
她的感觉并没有错,不等她开口说一句话,那厢一个小婢子已然跪在了沈韫玉:“二爷,您也看见了, 真不是奴婢信口胡言, 奴婢早便觉得柳姨娘不对劲,总与这傻子眉来眼去, 可奴婢没有证据,不敢同二爷胡说,直到今晚奴婢看见二爷一走,柳姨娘便迫不及待地来了这厢, 实在是忍不了, 奴婢不想二爷被柳姨娘蒙蔽, 这才大着胆子告诉二爷……”
那小婢子柳萋萋认得, 就是先前奉赵氏的命来请她过去的人, 她此时哭得涕泗横流, 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 说得煞有其事。
柳萋萋脑中“嗡嗡”直响, 突然什么都明白了。
这就是赵氏想做的事, 在沈韫玉面前彻彻底底毁掉她的名声。
见柳萋萋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像是默认了一般, 沈韫玉眸色沉了沉,他道不出此刻的心情,他分明该发怒,可沉默片刻,只淡淡道了一句“将衣裳穿好,同我回去”。
柳萋萋没有辩解,亦没有答话,平静地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她慢悠悠将凌乱的衣裙整理了一番,旋即跟在沈韫玉后头,回了竹韧居。
沈韫玉入了主屋,她亦默默跟着走了进去,在那花梨木红漆圆桌前站定。
沈韫玉坐在圆桌前,提起桌上的茶壶欲倒上一杯,却发现壶内空空如也,不禁蹙了蹙眉,烦乱地将茶壶丢回了原处,好一会儿,才道:“这些年我从未宠过你,你觉得寂寞难耐,未能把持住,也是人之常情,我不怪你……”
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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