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烟的贴身侍婢。
那小婢子大抵十四五岁的模样,闻得此言,面上一片惊慌,旋即重重甩开柳萋萋的手,退到了褚烟身后。
褚烟冷眼看着柳萋萋,“你这丫头莫要乱嚼口舌,随便抓着一个便说是推人下水的凶手,指不定她是自己失足落水的。”
柳萋萋并不随便下定论,旁人或许闻不到,但她清晰地嗅见了,褚烟身后那小婢子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不止如此,还有面脂的香气。
今儿晨起,秋画给沈明曦梳妆时,不慎打翻了沈明曦的面脂,收拾时,手上不免残留着余香,那里头添了紫绒香,气味独特且浓烈,久久不散,一嗅便知。
且那香气和血腥气交融萦绕在小婢子的右袖间,或是秋画落水前曾伸手拽过她。
见柳萋萋抿唇不言,褚烟轻哼一声,看向身后的小婢子,“春儿,你可识得沈姑娘的这位婢女?与她素有仇怨?”
“回姑娘,奴婢不认得,今日也是头一回见,甚至连句话都不曾说过,怎会害她呢。”那唤作春儿的小婢子眸光飘忽,虽这般说着,却是缩在褚烟身后,垂着脑袋不敢看柳萋萋的眼睛。
她这副模样,更让柳萋萋确信了心下的猜想,虽不知她缘何下此毒手,可想到秋画差点便丧了性命,满腔怒意怎也抑制不住。
“若非是你,缘何你身上会沾有一股子血腥气?”
众人闻言皆是面面相觑,教她们嗅着,钻入鼻尖的只有冻人的寒气,和融在寒气中沁人心脾的梅花香。
哪里来的血腥气。
褚烟亦觉荒谬,嗤笑道:“你这丫头怕不是昏了头了,何来的血腥气,恐是你方才抱着那落水的丫头,沾了血渍,才遇见谁都说有血腥气。”
柳萋萋定定地看着她,此时早已忘了什么主子奴才,只一门心思想为秋画讨个公道,“奴婢是否弄错,褚三姑娘只消在您家婢子的衣衫上查看一番,便知结果。”
看着柳萋萋分外笃定不移的眼神,褚烟心下一咯噔,原觉得这丫头不过是在胡言乱语的想法不禁松动了几分。
她用余光瞥了眼身后的春儿,见她听得此言后,略有些惊惶不安的模样,秀眉微蹙,蓦然攥紧了袖中的丝帕。
沉默少顷,褚烟再度看向柳萋萋,却是坦然地笑了笑:“好呀,那便查查。”
柳萋萋不想这位褚三姑娘这般轻易便同意了,心下一喜,然才踏出去半步,却见褚烟转而将视线落在了沈明曦身上,下颌微扬,面露不虞。
她正容亢色道:“沈姑娘,别怪我未提醒你,若今日你这婢子什么都没查出来,你又当如何?她污了我这侍婢的清白,便是辱了我的清白。我的清白倒是不打紧,然我今日既是代表褚家站在这儿,那侮辱了我便如同侮辱了褚家!能否承受得了这个后果,沈姑娘可得想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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