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适。
郁棠动作慢,待她换好衣服出来,季路元与郁璟仪已经一左一右坐在堂中,气定神闲地折腾着地上那正被五花大绑着的江福江大人。
江福原本不姓江,只是后来认了江禄海做干爹,这才上赶着改了姓氏。宅子中的守卫大部分都被派出去追人,剩下的几个兵微将寡,季十一一招一个,很快就将整座宅院都控制了住。
此时此刻,郁璟仪提着裙摆站起身来,精致的鞋头款款点了点地上江福的侧脸,“诶,头偏过来,我瞧瞧。”
江福身形一僵,愈加将头往暗处转。
郁璟仪轻声笑笑,鞋头上移,踩在江福的后脖颈上,“我听太医院的院判说过,人的脖颈处最为脆弱,稍稍用些力气,甚至都能将其完全折断。只是本公主身娇体弱,向来力气小,折是定然折不断的,就是不知倘使直接踩上去,是不是也能……”
她边说边抬起一脚,鞋面半真半假地沉了一沉,似乎真的是要单脚站到江福的脖子上去。
地上的江福立时哭嚎,忙不迭将头转了过来,“韶合公主饶命,韶合公主恕罪!奴才,奴才也是奉着上头的命令办事的,否则就算您借奴才十个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将心头动到您的头上啊!”
郁璟仪没说话,她神色不变,仅只回首给身后的季路元递了个眼色。季世子轻扣折扇,也懒得再绕弯子,开门见山道:“江福,今番你主子究竟在随行的禁军队伍里安插了多少人?不要说囫囵话,清清楚楚地报出来。”
江福止住哭嚎,面色僵硬着装傻充愣。
郁璟仪‘啧’了一声,俯下身来,从靴中抽出匕首,重重揪住了江福的耳朵。
“镇北世子问话你听不见吗?也罢,耳朵既是用不到,那就直接割了吧,省得留着占地方。来,让我看看,从哪里下手更好些呢?”
她玩儿似的用那尖锐的刀尖来回划拉着江福的耳后,指尖贴着青色的脉络用力一按,那一小处皮肤便顺势溢出两颗血珠来。
江福手脚打颤,面色一瞬间惨白如纸,“公,公主……”
“啊,割不下来。”郁璟仪揉了揉手腕,颇为遗憾道:“我的力气果然还是太小了,季侍卫,你来。”
她徐徐起身,懒洋洋地将手中的匕首递给季十一,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看上去锋锐又艳丽。
季十一喉头滚动,脚下挪了挪,依言上去接她的匕首。
“……我说,我说!”
江福又开始哭嚎,“除去前日将两位公主送来此处的双生兄弟,还有第三队中一个姓吴的侍卫,以及跟在商大统领身边的那个……”
咻——
两枚短镖就在此时贴着窗棂射进屋来,一枚当场贯穿了江福的喉咙,另一枚则直直袭向了离他最近的郁璟仪。
!
郁璟仪下意识后退两步,被身后的季十一稳稳接进了怀里。
季路元反应极快地熄了堂中烛火,抱着郁棠藏入屏风之后,屋内一时漆黑一团,唯有月光渗入,冉冉照亮了那枚落在地上的染血短镖。
郁棠看在眼中,骤然瞪大了双眸。
——是前世杀死她的红尾短镖。
衷肠
◎“季昱安,我心悦你。”◎
空气里弥散着一股浓浓的血腥气, 郁棠鼻尖抽动,一时无法确认郁璟仪究竟有没有受伤。
季路元捏了捏她的手指,示意她藏在这里, 自己则借着屏风的遮掩快速潜去了门外。
不多时,季世子自外推门而入,手上捏着个漆黑的腰牌,眸色沉沉道:“让他跑了。”
郁棠直至此刻才敢出声, 她近乎踉跄地扑到郁璟仪身边, 隔着一道倾斜倒地的屏风手忙脚乱地摩挲她的肩臂四肢, “璟仪,你有没有受伤?”
郁璟仪摇了摇头, 神情却有些凝重,她微微向外推开了一点屏风, 就此露出了躺在她怀中的季十一。
季十一穿着一身黑衣,肩胛连着右臂却已经被血浸成了暗红色, 那枚红尾小镖深深地插入了他的肩头,且上面还不知涂了什么东西,惹得他双眸紧阖,面色苍白地骇人,嘴唇却隐隐有些发青。
季路元从怀中掏出一个青玉的小瓷瓶,捏着季十一的下巴给他灌了两颗药,待到他眉眼紧皱,猛地呕出一大口黑血后, 在场三人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郁璟仪抻着袖子为季十一擦拭唇边血迹,她慢慢张了张口, 声音有些颤抖, 语调却很沉, “季路元,那腰牌什么来头?”
季路元扯了帕子为季十一作包扎,手掌摊开,将腰牌露出给郁璟仪看。
巴掌大的一块腰牌,玄铁的材质,通体漆黑,隐隐泛着些无法作假的特殊纹路,正中则是一个戗金雕琢的‘栎’字。
是她们原本欲去求助的栎林校场的腰牌。
方才房中并不昏暗,那出镖之人必是看到了郁璟仪的面容,既是如此,他竟还敢对着郁璟仪下此狠手,摆明了就是未将她公主的身份放在眼里。
郁璟仪敛了敛眸,红唇微启,“该死的混账东西。”
季路元将季十一往自己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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