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路元:“……”
郁棠还在自顾自地小声嘀咕着,她轻手轻脚地去抬小猫的后腿,想要先确认一下猫儿的性别,纤白的腕子不过堪堪探出去半分,很快就被身后的季路元一把握了住。
季路元自后擒住她的手腕,肩臂随之环上,眨眼便将她整个人都圈进了怀里。
郁棠身体一僵,“你做,做什么?”
季路元轻哼一声,裹着满身的酒气恣肆无忌地靠了上来,“公主。”
他瓮声瓮气地喊她,喑哑的语调含着点不满的愤慨和被人忽略的委屈,“我们的小公主怎的如何会骗人?公主先前答应臣的话,难不成都是说来玩笑的吗?”
他又开始使坏地称呼郁棠为‘公主’,银白的牙尖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她的脸颊,鼻息粗而灼热,毫无阻挡地尽数洒在了她的脖颈间。
郁棠抖了一抖,察觉到他又开始咬人,便明白这人确实喝醉了,“你白日里吃的解酒药丸呢?我去替你拿来。”
她下意识就要偏头躲避,口中还不忘为自己辩解,“再说了,我哪里骗你了,你别空口无凭地来诬陷唔……”
季路元已经将她压进了榻间,郁棠的口鼻避无可避地陷入柔软的绸枕里,窒息之感只在脑中走过一瞬,很快又被季世子捏着脖颈转过头来。
“我怎么诬陷你了?是你说回来之后要亲我的,时下满心满眼却只有那只猫儿,这不是骗我是什么?”
他用发烫的鼻尖来回蹭着郁棠耳后的那颗红痣,行为举止都带着些醉酒之人惯有的黏糊和无赖,
“阿棠,你先告诉我,我如此抱着你……”
低喑的尾音被他拉得又重又长,“或许不止是抱着,一会儿还要亲亲你?”
他哑声笑了笑,“你会感到被冒犯或是憎恶吗?”
郁棠被他撒酒疯一般措不及防又步步紧逼的迫近惹得浑身战栗,“猫,猫也是你拿给我的,又不是我……”
季路元在她腰间捏了一记,示意她不要避重就轻。
“……”
郁棠于是又张了张口,声若蚊蝇地呢喃,
“不,不讨厌,不管是抱着还是亲……”
她说不下去了,季路元已然埋头亲了下来,额角抵在郁棠眼前的软锦上,墨染的乌发倾泻而下,彻底遮挡住了她唯一的光亮。
厚重的酒香肆意流窜在一片密闭的暮暮蔼蔼里,郁棠不自觉呜咽一声,唇上先是一阵钝痛,紧接着,这点钝痛就变成了热热的酥麻。
酒液的辛辣再次汇聚于舌尖,尤要沿着齿列一路向里,郁棠这才意识到,这人在看似与她交杯换盏的对饮小酌中,究竟比她多喝了多少。
她在失神的边缘告诫自己,日后一定要记得季路元喝醉了会发疯,然令人晕眩的炽热却早已将她的神志搅弄得混沌一片……
发完第一波疯的季路元后知后觉地收了些力道,辗转又放肆地继续热情吻着她。
惝恍的醉意最大程度地催发了他那点隐秘的渴望,季路元心中明白,现下尚且不到他们成好事的时候,季十九奉命前往平卢尚未归来,他的头顶此刻还挂着一把倒悬之剑,剑刃锋锐,不知何时就会落下。
他不该动郁棠的。
即使他二人已经成了婚,他也合该保有郁棠的清白。如此,倘若日后他不幸命陨,郁棠也能毫无顾忌地再觅良缘。
出降礼之前他都一直坚定抱持着这个想法,直至二人纵马驰骋在无人的山岭间,郁棠主动回首亲了他一下,他这才恍然发现,什么动心忍性,什么能忍自安,只要郁棠站在他眼前,什么都无需做,他那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就会在转瞬之间冰消瓦解。
——那就亲亲好了。
季世子为自己寻了一条免于被心中的贪恋活活逼死的求生之路。
反正他觊觎了郁棠两辈子,早就在梦中同她亲昵了无数次,也算不上什么好人。
……
“喵呜——”
尤在二人意|乱情|迷间,榻边的小猫忽然叫了一声。
双眸已经泛起水雾的郁棠瞬间清醒,也不知从哪里猝尔得来了力气,一把推开了季路元的脑袋。
“猫,猫还在床角呢!”
她推搡着季世子的肩膀,而后自己也坐起身来,就这么散乱着一头鬓发,满眼柔情地将猫抱了过来。
“……”
被推开的季世子黑着一张脸后仰靠在榻头上,合着低沉的粗喘,极为不满地‘嘁’了一声。
他这哪里是带回来了一只猫,分明就是往宅子里请了一只狐狸精!
作者有话说:
其他人喝醉了:痛哭睡觉絮絮叨叨
小季喝醉了:咬人发浪大胆发疯
另外我查了一下,青椒是十六世纪末,也就是明代后期传入我国的,因为背景架空,所以这里就默认已经有了哈。
小花
◎就,就这么完了?啊对,恶疾堪愈,人之常情◎
一场旖旎的亲吻就此中断, 郁棠敛敛心神,旧话重提地问他:“所以我们究竟要给猫儿取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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