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隐秘阒静。
他此刻的滚烫贴着她的温凉,肌肤相触的感觉很怪异。
她蹲着比漆司异坐着矮不少,被迫当他的散热工具时只能稍稍仰长脖颈。后颈又被威胁般地摁住, 整个人快要扑进他怀里。
施今倪为避免摔倒, 只能伸手扶住他的手臂,鼻间充斥着少年身上锋利沉静的气息。漆长卷翘的睫毛颤了下, 似蝴蝶翩跹扇动薄翼。
要不是他斜了下额,彼此的鼻梁就要碰上。
“你变烫了。”
漆司异嗓音磁沉, 听上去几分钟前好了不少。
但他仍旧坦然自若地把额头挪开,皱着眉往她冰凉的颈间移过去, 继续贴住, 那只桎梏住她后颈的手放在了她后腰。
“……”
她不知道为什么有人做着这种占便宜的事情还能如此从善如流。
施今倪感觉自己在被他身上的体温传染,脸也愈红:“漆司异, 你是不是故意的?”
他呼吸浅浅,灼烫她颈侧的肌肤, 心安理得地甩锅:“是你要来。”
她捏紧了手,心跳声砰砰作响,语气听着有些恼:“我担心你才来, 不是来让你这样的。”
“那你想让我怎么样?”
“反正又没想让你这样, 让别人看见了怎么办?”
“这里没人。”
“……”
施今倪很气。
这种厚颜无耻又有些孩子气的话, 他到底是怎么理直气壮说出口的。
良久,把她裸露的肌肤都染热后,漆司异就过河拆桥地松开了这个对自己没有可用价值的散热工具人。依旧处变不惊地坐着,看着她绯红一片的脖颈。
他手臂上的红疹并没继续蔓延的趋势, 也许是药效上来了, 眼神也比刚才清明不少。睫羽很长, 眼皮懒懒耷着, 眸光有些病态的冷淡。
施今倪和他定定对视着,突然明知故问地笑了下:“花好看吗?”
漆司异望住她的眼睛,不说话。
“罗迦洛雏菊的味道很香吧?是我们店卖得最贵的一类花。”她鼓了鼓腮帮,佯装一脸遗憾地说,“好歹是人家一片心意呢,你这样直接走掉多让近芝伤心啊。”
漆司异垂眸:“你倒是挺开心的?施班长。”
听他阴阳怪气地叫自己的新头衔,施今倪笑得玩味:“我哪里开心了?”
“你该开心。”他淡漠的深眸不动声色,却话里有话,“转学过来才两个月,已经干不少事了。”
先是把柴近芝的头号追求者变成了自己的,再是明里暗里地向她公然喜欢的男生示好。现在,居然把开学时投出去给她的班长位置又拿了回来。
那么合理又那么诡异,但只要用心串一串这些事就能发觉其中的不寻常。
漆司异伸手扫开女孩额前被自己弄乱的刘海,指节屈着反扣在她眼皮上,徐徐地摩挲着。声音似引诱,把话说得很直接:“和她有过节吗?”
两人之间的距离又贴近了,带着点他与生俱来的侵略气场。
施今倪被迫闭上眼,紧攥着的手掐进了掌心保持清醒。在听见一声猫叫后,眼皮轻颤着把他的手打开:“漆司异,你以为我在演电视剧吗?”
他脸上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挂上了懒怠的笑,好整以暇地低眸睨她。
“你是担心我对你的心思不纯吧?胆小鬼。”施今倪不满地瞪他,突然伸手把一个东西塞进他耳朵里。
是只耳机,正在放她前不久在听的歌。
她红唇开阖,将里面的歌词面对面地对他念出来:“生日快乐。才知道你是今天的生日,所以我没来得及准备礼物。”
漆司异任她那只耳机在耳边放着歌,手抵着唇,轻咳嗽了声。在这消磨这么久,他颈侧的红疹症状已经没有了。
像是完全不在意他那些乱七八糟的恶意猜测,施今倪“诶”了声,话峰突转:“我比你大几个月,你得叫我姐姐。”
他低眼看着两膝之间挤进来的人,不作声。
那只猫今天从灌木丛里探出脑袋,看着两个眼熟的人,却并没看见有食物,“喵呜”了声就悄悄离开。
施今倪晃他垂在膝盖上的手腕,要他应:“你听见我说什么没有?”
嫌她吵,漆司异蓦地上手掐着她脸上那点软肉,审视又不耐烦的目光落在她弯起的唇角:“你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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