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伸出大拇指,为对方擦拭嘴角流下的口水,最后卷入自己口中。
一分开,织柔就剧烈咳嗽起来那个吻过于激烈和漫长,导致她一度忘记如何呼吸,也忘记如何闭气,只觉得窒息。
嘴巴又麻又痛,眼前也有些花,她好不容易缓过神,看清还俯在自己身上的明水涯,顿时气打不一处来。
明公子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织柔推搡着他的肩膀,想要起身,却被人抓住手腕按在头顶,下巴也被强迫抬起。
明水涯摩挲着她的下巴,拇指按住她的双唇,依旧是笑着,可眼里却沉了下去,好像暴风雨前平静的海面,令人不安。
那阿柔就不过分了?
明水涯紧盯着身下人,不错过她脸上任何表情变化:我当初与你情投意合,立下合籍誓言。
织柔心中一颤,由吻带来的脑热也退散了些。
我将整个海市蜃楼做聘礼,用鲛人心口鳞做信物,向你求亲。
你答应了,不是吗?
似乎是回想起那日场景,明水涯眼神柔和下来:你答应我了,你说,人间上元时就成亲。
可成亲那日,你却又将我的信物归还与我,告诉我,你不与我合籍了。
织柔有些慌乱,却不知如何开口。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明水涯声音哑了起来,带着些委屈,那双向来喜欢弯起来的眼睛,此刻盛满了难过。
耳边一身清脆的撞击声,眼前的鲛人落了泪。
泪又成珠,砸落在织柔发间。
织柔想起那日,距离合籍大礼还有两个时辰,她跑去明水涯暂住的向阳峰找他。
向来着金锈白衣的男人换上了大红婚袍,金冠束发。
鲛人本就貌美,此番更别有一番风流倜傥,就像清心寡欲的仙人突然入了尘世,染了红缘。
见面时对方有些惊讶,却也很高兴,牵着她的手细细询问,可她连看都不敢看对方一眼。
她将信物塞进对方怀里,自己都不清楚当时到底说了什么,便逃也似的进了无间崖闭关。
就这样在合籍当日,逃掉了。
对不起
或许是受对方的眼泪影响,织柔眼角一酸。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不知何时,对方已经松开了她,反倒是织柔伸手揪住了明水涯衣角,哽咽着道歉。
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那天也很混乱对不起
织柔被抱起,对方一下一下地顺着她的背,反倒使她泪水更多。
她脸贴在人怀里,闭着眼睛只顾着哭:我不知道如何面对你,我也没想到一下山就会相见我还没做好准备,我嗝!
看她哭到打嗝,那只手顿了一下,然后捧住她的脸,让她抬头看着自己。
织柔泪眼朦胧,只模糊看见眼前人眉头微皱,然后眼皮上落下一吻。
带着些凉意的吻,大概是注入了一丝灵气,让她哭的睁不开的眼皮轻松不少。
不哭了,不哭了。
明水涯又吻了她的额头和发顶,像哄孩子一样拍着她的后背:怪我,怪我,我不问了。
织柔在他怀里摇头。
明水涯的下巴搭在对方头顶:可是阿柔,我与你求亲那日所说,想要与你一生一世,至此都未曾变过。
怀里人打嗝停了一下。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明水涯背对着夕阳,头发与衣袍随风扬起,落日余晖撒落在他身上,令他面容一大半都隐在阴影里。
织柔跪坐在他面前,被他的影子遮盖。
眼前美貌的鲛人,与她十指相扣,声音充满诱惑:阿柔,那如今,你可还愿与我合籍?
明水涯语气缓柔,像一根羽毛轻轻落下,骚动着对方心魄。
他其实有些明白那一日的原因。
他还记得对方转身跑开时,后颈一闪而过的吻痕。
稍作联想,便猜出几分。
这个几分,让他嫉妒,让他怨恨。
他不是什么爱笑的人,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都不过是因为面前的小姑娘会对温柔的人放下心防罢了。
而他刚刚的泪,也不过是激一激对方的愧疚感。
他从第一眼见面,就想将小姑娘拆食下肚,一口不留,让她一辈子与自己在一起。
三年前出了偏差,而今,他不会再让她离开自己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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