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过别人的胎动,但维耶尔自己感觉到肚子里那个……话说自己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脑子里都会想到猫眼的说话方式「那个小废物踢我」之类的。
好吧,暂且称呼是小傢伙好了,这个孩子,在拉薇仍待在医护室的那段日子开始会活动了。
一开始是很轻很轻的踢了隆起的下腹部一脚,维耶尔还以为那是错觉。但是日子一久,逐渐的这个小傢伙的动作会踢到自己的胃部,然后什么东西都吃不下的状况便会越来越严重。
这时维耶尔才觉得非常需要其他人的存在,凯萨如果可以待在这的话,那么他一定会带着温和的笑脸,然后告诉自己该怎么办。
如果是茱丽叶,她大概会跟自己一样慌张,然后谈论到最后说不定还会笑出声。
然后还有拉薇,她肯定会一边摸着自己的头,一边说着安慰的话,即便她可能也一样难受。
但是现在自己什么办法也没有,唯一且仅剩的存在就是肚子里这个孩子。这个孩子的存在感越是强烈,维耶尔便感到越害怕。
「……老兄。」帝伦嚼着根本没点燃的烟,他在餐厅的角落找到自己和猫眼,然后在眾目睽睽中坐到了自己对面,接着压低声音说:「对,维耶尔,我在跟你说话,抬起头。」
「怎么了吗?」维耶尔只觉得心烦气躁,希望这只是怀孕的其中一个症状。但是当帝伦在跟自己说话时,肚里的小傢伙不知为躁动了起来,让自己不舒服到想要整个人直接趴在地上。
一旁的猫眼一边喝着水一边瞇起眼看向自己,他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决定在拉薇回来之前每天陪自己吃饭,好像这样就可以稍微缓解那令人崩溃的窒息感。
维耶尔很感谢他,但是只觉得压力更大。
「我把事情跟妲尼安说了。」帝伦像是在点菜一样平凡的将事情宣告。而这句话一出口,气氛马上沉默了好几秒。
「……什么?」猫眼差点没把水喷出来,他露出正经的表情:「你想毁了那个beta的人生吗?」
「有那么严重吗?」帝伦紧张的勾起笑容。
「我身边的人全是白痴吗!?」猫眼边说边用一隻手恶狠狠地捏着维耶尔的脸颊,这大概说明自己也是白痴的一员:「你自毁是没关係,可是那个医生还有大好前途,我们接下来要干的事情你真的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
「我知道。」这回帝伦用了一个比较坚定的语气说了,他挺直腰桿,至少这样在旁人眼里看来,就是一位守卫对着最近惹很多麻烦的囚犯训话:「我需要她来保障你们的安全,要是当天出了什么意……」
「你不懂对吧。」猫眼挑起眉毛,从这角度下,他的左眼与右眼的顏色有着稍微不同的深浅:「埃尔勒说的那些事,对你来说像是游戏一般好玩又有趣,可是你的上司跟我们一样,都是失去太多才下了决定要去做那件事。」
「那个啊,猫眼……」
「越少人知道越好办事,拜託你不要惹麻烦了。」埃尔勒不在,猫眼就是老大。他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像是在说不用担心。维耶尔轻轻地安抚了肚里的孩子,然后像往常一般什么也没说。
但是下午去检查时,还是要面临妲尼安的质问。
「维耶尔。」她憔悴的坐在椅子上,然后皱着眉头问道:「我从帝伦那边知道事情了。」
维耶尔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心里面有一部分认同猫眼的观点,却也有另一部分觉得这样也很好。所以自己只是向妲尼安前进一步,接着小声的说:「抱歉,本来不想把你扯进来。」
「不、应该说,谢谢你告诉我。我只负责b区,自然不会发现其他地方发生什么事。」她用手摀住嘴,对于发生在这光鲜亮丽空间里背后的黑暗感到不敢置信:「……你们的计画我也知道大概一半。」
维耶尔在床边坐了下来,久站让自己很不舒服。
「埃尔勒先生的事,我也大约知道一点,当时闹得很大,几乎让整个首都天翻地覆。」妲尼安让自己躺下来,然后开始用手触诊:「他的妹妹在几年前被alpha侵犯,接着发现怀孕后承受不起而在家中上吊自杀。」
冰凉的温度触碰到了自己的腹部,惹来小傢伙的一阵骚动。妲尼安稍微勾起了微笑,但马上又沉下脸色:「他妹妹就是oga生育法的第一个受害者,街仿小巷都是她的消息,但是没有人敢怪罪于首长。因为这个世界是被alpha掌控的。」
妲尼安深吸一口气,接着在一旁的表格上填写了些什么:「说起来,我好像也时间杀人兇手的一员,不,应该说,叫做饲养员或者育种者什么的比较符合?」
「妲尼安小姐……」维耶尔有点于心不忍,可以的话的时候逃脱时就直接把妲尼安一起带走吧。这个想法一出现后,自己变想要立刻开口说道:「那个……」
「对了,维耶尔,既然你们都肯告诉我了,那么我似乎也必须诚实告诉你一件事。」
话卡在喉咙里了:「什么?」
妲尼安深吸一口气,然后说:
「……茱丽叶的情况很不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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