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眼前一黑。
皇长子到现在都没怎么回过味儿来, 只是懵懵的想今天这?算是怎么回事?
母后给六弟下毒,六弟察觉之后, 又带着人来外祖父的寿宴,但是他并不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反而高?抬贵手放过了我?们??
啊这?……
这?事儿父皇会不会知道啊?
肯定会的吧?
我?跟母后——尤其是母后, 是不是要吃瓜落儿了?
今日发生的惊变太多,以至于?此时此刻,国丈才察觉到皇后今日出现在此地极为不妥。
倘若皇帝开恩, 令皇后出宫为自己贺寿, 府上应该早就知道消息才是,何以如此匆匆?
再去想皇后为何离宫, 心里便有了几分不祥的猜测。
他低声问皇后:“今日之事,陛下……”
皇后苦笑着吐出四个字来:“乐见其成。”
国丈眉头略显愁苦的拧起了疙瘩。
寿宴还要继续, 但显然所?有人的心思都已经不在这?上边了。
皇长子拄着拐站在皇后身后,以一种“虽然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母后居然让我?像个奴仆一样侍奉六弟我?好生气”的姿态愤愤不平的咬着牙。
然而此时此刻,谁还会在意他?
众人食不知味的用了饭,终于?四散离去。
皇长子脸臭了很久,见没人理他,只得?讪讪的温顺起来,小声问神色凝重的母亲:“母后,孩儿打?算回宫去了,您是同我?一起,还是多同外祖父说会儿话?再回去?”
国丈几乎要叹息出声了:这?傻孩子,到现在都没有意识到皇后离宫出现在这?里,究竟意味着什么啊。
皇后嘴唇微动,想要说话?,却被国丈抬手制止了。
他告诉皇长子:“你母亲身体不适,要在家里住几日,堂儿,你且自行回宫去吧。”
皇长子终于?察觉到了几分不妥:“母后身体不适?”
他有些担忧的看了过去,见皇后眉宇间仿佛笼罩着一股愁绪,倒真的信了几分,只是顿了顿,才有些不解的说:“既然如此,更应该回宫去啊,天下之大,哪有比太医医术还好的?”
皇后也?是苦笑:“父亲,我?还是回去吧……”
国丈抬起手来,坚决的制止了她。
他先告诉皇长子:“你母亲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
又劝女儿:“何必呢?到了现在,陛下还会因为所?谓的宫规来对你施加惩处吗?深宫诚然富贵,但要说亲切舒服,到底还是母家更好吧。”
做别?人家的宗妇,即便是皇家宗妇,又哪里比得?过在自家做女儿的时候舒服自在呢。
皇后与皇帝年?纪相仿,人到中年?,性格又刚强坚韧,却因为父亲这?几句话?而泪湿眼睫:“女儿只怕,怕因此牵连到你们?……”
国丈和蔼笑道:“没有今日之事,陛下看府上便会顺眼了吗?这?是朝局之争,并非私怨,他不会搞无谓的株连。傻孩子,丈夫对你不够温存,儿子又天生蠢笨,我?再不管你,谁管你呢?”
皇后听罢眼眶一酸,热泪滚滚流下。
“……也?,也?不用说的这?么过分吧。”
皇长子有些不情愿:“外祖父,父皇是过于?冷硬了些,但是我?……”
“蠢货,滚!”
国丈忍无可?忍道:“若你有六皇子一半的天分,哪怕是十?分之一的天赋,我?女孩儿也?不至于?此!”
皇长子:“……”
皇长子震惊又委屈的看着他:“外祖父。”
皇后苦中作乐,反倒笑着劝慰父亲:“这?孩子是没有天分,也?是我?没教好,事到如今,便也?不必再责备他了。”
国丈意兴阑珊的摆朝蠢外孙摆手:“你回去吧,什么都别?管了,陛下不传召你,你就只管在自己宫里安生待着便是。”
皇长子又是疑惑,又是委屈的离开了。
……
宋王世子回到王府之后,便先去同父亲请安。
彼时宋王正坐在廊下逗弄两只鹦哥儿,见儿子来此,微觉诧异,继而失笑:“看起来,今日的宴上仿佛发生了些很有意思的事情呢。”
宋王世子遂将今日之事说与父亲听。
宋王听罢不置可?否,只说了句:“六殿下诚然有英主之才,怪道陛下看重他。”
又问:“还有旁的吗?”
宋王世子道:“徐国公向来稳妥,饶是近来皇后与皇长子失势,大不如前,也?仍旧待国丈一系甚是恭谨。”
“这?是昌华的福气,也?是徐国公府众人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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