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直接升为贵妃了呢!
这可是仅在皇后之下的品阶,位同宰相啊!
一时?之间,众多内侍宫人无不欢欣鼓舞。
除去名位之外?,皇帝并不吝啬于赏赐,而全贵妃又岂肯做严监生,折损自?己母子二人的声望?
当即下令厚赐宫中?之人,为阻拦昌华公主而受伤的几个?所得最多,又使?人去为他们请太?医来治伤。
待到众人磕头道喜结束,殿内只有双红一人在的时?候,全贵妃才执着她的手,柔声道:“要说今日之事,你才是首功。”
“双红,”全贵妃道:“你打小就跟在我身边,与明儿一起长大,在我心里?,并不是一个?小宫女,倒是半个?女儿,所以我厚赐其?余人金银,却?独独落下了你。”
双红又何尝不是将全贵妃当成?半个?母亲看待?
她马上道:“奴婢侍奉娘娘,并不是为了那些外?物……”
全贵妃笑吟吟的打断了她:“我知道,你且听我说完。”
六皇子那双眼?睛生的最像她,专注的看着一个?人的时?候,总像是脉脉含情。
全贵妃低声道:“我给你准备了两条路,你自?己斟酌着选一条吧。头一个?呢,是我收你做义女,回禀了陛下,给你个?郡主的诰封。”
“你如此忠心,自?当酬劳,再则,此事宣扬出去,之于我们母子的名声,也是有益无害,陛下不会拒绝的。”
双红不想全贵妃竟如此厚待自?己,着实一怔,可是要真是做了贵妃娘娘的义女,那再称呼六殿下,便该是义兄了……
双红踯躅不语,少见的没那么爽利了,手指捏着衣角,小声问:“娘娘,那第二个?呢?”
全贵妃听她没有一口答应第一个?,便知道她的心思了,暗叹口气:“傻孩子,做郡主不好吗?有我给你撑腰,给一份厚厚的嫁妆,风风光光的嫁出去,做正房娘子……”
双红听到此处,便知道全贵妃其?实明了自?己的心事,再听她为自?己考虑的如此妥帖,心脏霎时?间涌上一股暖热。
“是我没出息,叫娘娘失望了,可是……可是如果连问一问都?不敢,我只怕会懊悔一辈子。”
小时?候刚到全贵妃这儿,被人骂是没爹没娘的野丫头,她都?梗着脖子不肯掉眼?泪,还要趁人不注意报复回去,双红她就是这么硬脖子的人。
可是这会儿,她却?哭得比谁都?伤心:“我就是喜欢殿下啊!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拉过钩说一辈子都?不分开的!”
“娘娘,我没那么贪心,不敢奢想自?己能够做殿下的正妃,我只是希望在他心里?有一个?小小的位置,一点点就够了……”
双红哭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全贵妃不仅没安慰她,反倒笑了起来。
双红委屈极了:“您怎么还笑话?人呢!”
“倒不是取笑,只是觉得……”
全贵妃思索着该用什么言辞来描述这件事情,然后又一次笑了出来:“年轻人的爱恨,真是直接又热烈啊。”
双红有些懵懂的看着她。
而全贵妃微微摇头,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问她:“那你是选哪条路呢?明儿的正妃,大抵陛下会有所安排,但?你若真是执意如此,我必然能为你求一个?侧妃之位。”
这原本是双红所期盼的,可是事到临头,她反倒迟疑了。
“我,我还是去问一问殿下的意思吧。”
双红说:“如果他不喜欢,我也就歇了这份心思,做您的义女,永永远远的陪着您。”
“陛下看重殿下,必然是要为他寻一个?名门闺秀做正妃的,要是有了我,既有多年相伴之情,又有娘娘您的偏爱,只怕会让殿下跟王妃失和,到那时?候,王妃的外?家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帮助殿下呢?”
全贵妃听得一怔,神情为之动容,拍了拍双红的肩,正准备说句什么,却?听外?边有人匆忙来禀:“贵妃娘娘,皇后娘娘与昌华公主来了。”
全贵妃与双红对视一眼?,都?顾不上先前之事了,匆匆整顿仪容,一道出迎。
此番登门,皇后将姿态放得极低,初初见到全贵妃,便膝盖一弯,跪了下去:“养下这等孽障,我实在没有颜面来见妹妹……”
昌华公主自?然随从,遵照母亲的吩咐,给全贵妃叩头请罪:“今日之事,是昌华鲁莽,冒犯了全娘娘,无论您有何惩处,我都?心甘情愿领受!”
全贵妃眼?见着皇后如此纡尊降贵,眼?皮便为之一颤,几乎就在对方跪下去的同时?,她也齐齐弯下膝盖:“娘娘如此,却?是折煞我了!”
又说:“公主年轻,难免顽皮了些,左右我也无大碍,惩处二字,又谈何说起呢?”
后妃二人你来我往的对话?了几句,便都?意识到对方是聪明人。
亦或者说,这会儿两人都?自?认为是瓷器,不敢跟瓦罐硬碰硬。
皇后需要向皇帝展示中?宫之主的贤德和知错就改的决心,全贵妃需要向皇帝展示自?己的胸襟与气度。
撕破脸破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