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道:“说是长路挑唆兄弟不和,为着六殿下的事,在咱们殿下那儿吹风。”
皇后赞道:“打得好,这样不知分寸的奴婢,立时打死也不为过!”
皇帝已经过了四十岁的生?日,眼见?着就?要考虑后事的年纪了,这些个不懂事的小人还在挑唆皇长子?仇视弟弟,皇帝看在眼里,会怎么想??
本来就?对这个长子?不甚满意,谁知道又会生?出什么波折来。
皇后没理?会这件事,继续跟女?官一处核算账目。
过了一会儿,又有宫人急匆匆来回?话:“咱们殿下跟皇长子?妃吵起来了……”
皇后撩起眼皮子?,问:“是为了什么?要是为了长路,就?不必说了。”
“却也不是。”那宫人神?色为难,踌躇几瞬,才粗粗的将皇长子?妃的话提了几句出来。
皇后眸光微暗,持笔的手静默了几瞬,才将手中毛笔搁置到笔洗上:“这话就?有些过了。”
皇长子?妃驱逐长路,她没什么意见?,反而拍手称快。
女?主人处置一个奴婢,有什么了不得的?
但是作为妻子?,居然如此指摘丈夫,就?太不知尊卑了。
尤其她所指摘的丈夫,还是皇后的儿子?。
皇后心下不悦,就?要使人去训诫儿媳妇几句,哪知道这功夫又有人来报信了。
“皇后娘娘,不得了了——咱们殿下跟皇长子?妃动起手来了,旁人不敢劝,您赶紧去瞧瞧吧!”
皇后听罢,反倒不急了,重又提起笔来,微微一笑道:“夫妻俩床头打架床尾和,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这个做婆母的,还是不去掺和他们的房里事了。”
那宫女?喘息的像是一口破风箱,赫赫的道:“不去不行了皇后娘娘!”
她说:“奴婢来报信的时候,咱们殿下已经被打倒在地了,您再不去看看,说不定真来不及啦!”
“什么?!”
皇后大?惊失色:“该死的畜生?,怎么不早说?!”
皇后听说儿子跟儿媳妇动手不成反被锤, 马上就急了。
儿媳妇再怎么贤能,那也是?别人家的女儿,儿子再不中用, 也是?自?家骨肉,这能相提并论吗?
匆忙赶了过去,就见那边儿战事已经宣告结束。
皇长子被打了个花儿正红, 脸上好大一块淤青,鼻下还有一点血渍残留,皇长子妃正用布条帮他把右边那只软绵绵的胳膊吊起来。
皇后深吸口气, 生忍住了满腹不快,尽量心平气和的走上前去,微笑道:“这是?怎么了?在自?家地界上,居然受了这样的伤, 可见是?侍从的人不够忠心。”
皇长子见母亲过来, 再想到自?己此时的这幅尊容,不禁有些羞惭, 站起身来,神情之中显露出几?分躲闪,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皇长子妃向皇后行礼之后, 坦然道:“母亲,此事并不是?侍从之人的过错,是?我与殿下争执之后动了手, 同他们并不相干。”
皇后有些疑惑的“哦”了声。
宫人送了座椅过来, 她徐徐坐下,神情温和, 眸光却锋利:“夫妻俩生了分歧,也该有商有量才是?, 倚仗暴力来折辱丈夫的尊严,这是?妻子应该做的事情吗?”
皇长子妃反问?道:“您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怎么会?”
皇后失笑道:“你这孩子,倒把我当成恶人来防范了。你们夫妻俩生了龃龉,难道还不许我这个长辈来调和了吗?未免也太过霸道了。”
皇长子妃向她行礼,又轻声道:“我以为当尊长来调和后辈夫妻之间的矛盾时,应该先问?争执的缘由,再问?双方言辞,然后询问?左右侍从事情的经过,这样才能够判定是?非曲直的。只是?不明?白您的看?法,是?否与我一样呢?”
皇后眼眸微眯,随之沉默起来。
良久之后,她才淡淡的笑了一下:“不怪我儿动怒,新妇的性?情,是?太过于桀骜了些。”
皇长子妃礼貌微笑,不予置评。
皇后见状,深有种一棍打在顽石上,刚重新提起来,又一头扎进?棉花堆儿里的感觉。
皇长子妃不与她继续争辩,她索性?也不再理?会这个儿媳妇,将?人晾在外边,自?己拉着儿子进?了内室:“找医官来看?过没有,还疼不疼?”
皇长子觉得一大把年纪的人被妻子打了还把老娘招来这事儿怪丢人的,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道:“没什么大事,儿子想着,就不必大肆声张了……”
皇后气急:“你这胳膊都掉下来了,还说没什么大事?”
皇长子嗫嚅许久,终是?无言。
而皇后气过了之后,终于还是?说起了今日之事:“我虽不喜新妇桀骜不驯,但?她说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这等?关头与老六闹将?起来,吃亏的始终是?你。”
又头疼道:“儿啊,你什么时候能改改这个急躁冒进?的性?子?你父亲少年时候便?很?沉稳,我也不算是?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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