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皇后哼了一声:“兔子?毛都没看见?一根儿,倒是敢往外吹!”
朱棣嘿嘿嘿道:“我立军令状,保管能打到!”
段皇后玩笑道:“要是打不到怎么办?”
朱棣马上一指太子?:“找爹爹要啊,父债子?偿嘛!”
太子?笑骂一句:“混账东西,就你这副德行,还敢说要孝顺我呢!”
殿内众人一时哄笑起来,先前近乎凝滞的气?氛一扫而空。
如是说笑了一会儿,段皇后便带着?孙儿往后殿去吃果子?,朱棣看出她这是打算支开自己,叫另外三人说些要紧事?,也权当不知,高高兴兴的跟着?上辈子?的娘、这辈子?的奶奶走了。
还是那句话,我上边有爹,爹上边还有爷爷,怕啥?
我是东宫嫡长孙,我外祖父是本朝名将,我舅爷也是当代英才,怕啥?
天胡局面?,想输都难啊!
……
而在东宫之内,偏殿之中,原先安睡在塌上的皇次孙皇甫文,猛地从塌上坐起,大口大口的剧烈喘息着?。
守候在侧的保母见?状,刚近前去柔声问询:“皇孙是不是做噩梦了?”
又取了温水与他服下。
朱允炆木然的喝了下去,又难以?置信的打量周围,口中喃喃自语:“皇孙……”
再低头见?到自己此?时的这双手,如遭雷击之后,继而大喜过望!
天可怜见?,我居然回?到了还在东宫的时候!
既然如此?,朱棣那个不忠不孝的贼子?——
朱允炆想到此?处,不由得捏紧了拳头,踌躇满志。
这一世,我要夺回?属于我的皇位!
太子从自己父亲口中得知?了?一个令人惊骇欲绝的消息。
“二弟……被?妖人所夺舍?”
这说法太过离奇, 错非是来自于面?前神情端肃的父亲,太子简直立时就要出言驳斥了?。
这怎么可能?
如?此骇人听闻之事……
皇帝对于他的反应并不觉得奇怪,只是转过头去, 神色淡然的同严钊道?:“带太子去诏狱走一遭,见见那个妖人吧。”
严钊沉声应是。
太子怀着满腹疑虑,在诏狱见到了?自己的二弟。
这位从前有着江南美玉称呼的皇子, 此时几乎要变成一摊烂肉了?,还未近前,便嗅得他身上传来的浓重血腥气味, 可见是受了?大刑,再到近处细看,却是连指甲都?被?拔掉了?数个……
皇帝昔年?征战四方时,太子便与母亲一道?坐镇后方, 乃是知?兵之人, 更曾经见过血,当下并不以面?前的血腥为意?。
只是眼见着从前风流倜傥的弟弟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饶是知?道?他这个人有些暴戾,兄弟俩甚至为此生过龃龉,但心里边总归是不得劲儿的。
严钊见状, 便顺手提起墙边用来冷却烙铁的水桶,一抬手将里边剩下的半桶脏水泼到了?那人身上。
伴随着哗啦一声的水流声,那人胸膛起伏几下, 忽的咳嗽起来。
然后睁开了?已经明显肿起来的一双眼。
皇甫亮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折磨, 他几乎是把自己脑海中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了?,连小时候尿裤子跟偷爷爷的钱卖冰棍的事儿都?一股脑招了?。
这也不能怪他, 作为一个生活在现代,不小心在桌角踢到脚拇指都?要“唉哟”半天的脆皮现代人来说, 刚开场的一通皮鞭就足以征服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更别?说这儿还有针扎眼珠、撬指甲盖等?等?突破人类底线的刑罚了?。
皇甫亮的软倒,没有任何奇怪之处。
严钊拿到了?想要的供状,倒是找了?个大夫过来给他稳定情况,用完药之后皇甫亮就睡了?,哪知?道?没过多久,就被?一桶冷水给泼醒了?。
疼!
真的疼啊!
露露在外的皮肉触碰到冷水,不由自主的开始收缩,而这个过程之于皇甫亮本人而言,不啻于用铁钩挑开刚刚结痂的伤口……
他痛得龇牙咧嘴,身体下意?识的抽搐一下,却带动了?更多的痛处,因?此不受控制的哀嚎起来。
直到他发现先前对自己用刑的严钊就站在旁边,神色冷凝的看着自己,而在他身前,却有个身量高大、面?容坚毅的青年?人,正板着面?孔,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这是谁?
皇甫亮在心里想。
他视线下移,注视到了?来人身上的衣袍。
也绣着龙……
年?纪看起来比自己要大。
是排行在自己前边的皇子?
皇甫亮心里边不解,又?被?严钊驯的老老实实,根本不敢开口。
而太子与二皇子相差不过两岁,虽然兄弟俩性情不甚相投,但总归是熟悉的。
此时眼见二弟形容狼狈的倒在面?前,看向自己的目光却如?此陌生,再回想父亲提起的妖人夺舍一说,却还有什么不信的!
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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