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反倒很能?体谅:“草创之初,哪里想得?到那?么多?不想立时与魏王反目,就必须向他回禀钱伦之死、济王之变,而魏王闻讯,必然?会派遣新的刺史前来理事,若不能?抓紧时间将德州军政大?权握在手里,之后的日子,怕会很难熬。”
李世民忙里抽闲回了一句:“正是如此!”
如是众人一夜未眠,到第?二日清晨,其余人宿醉之后头?晕脑胀的时候,李世民便连珠炮一般,有条不紊的发布了命令下去。
德州城的巡防军队有所调动,对于粮草辎重?的看管重?新进行划分,又点了余盈盈去协理赋税财库之事,最后又将城中官员的职务打乱,让新兴势力参与进去,重?新组合。
一套连环拳下来,众人全都懵了。
原济王派系与李世民派系的人当然?毫无异议,但原德州派系的人却是心有怏怏。
拒绝的话刚要到了嘴边儿,余盈盈便笑吟吟的开了口,一针见血的挑明?了账本上的几处漏洞,又假惺惺道:“发生这种?事情,大?家都不想的,小女想着,就不必告知?姑丈知?道了吧……”
德州派系的人就这么讪讪的住了口。
一朝天子一朝臣,朝堂如此,德州更是如此。
本地?的官员多半同前刺史钱伦有些攀扯,甚至不乏有常氏八竿子才能?打一打的亲眷,此番常氏倒台,钱伦受到牵连,他们自己心虚,倒也不敢跳得?太高。
再则,魏王才是他们真?正的主人——余盈盈可是魏王的义女,深得?魏王父子看重?,何必为了本来就不稳当的权柄得?罪她?呢!
便也就老老实实的认了此事。
德州原本有驻军五万,李世民前前后后带过来三万,济王带过来四万多,排除掉那?些不堪得?用的,也能?凑十万大?军出来。
只是要说?质量嘛……最好还是不要说?。
尤其是济王和原德州派系的士兵们。
李世民却也不怵。
天下哪有生来就会打仗的雄兵强将?
无非是历练罢了。
将德州的公务委托于卫玄成?等人之手,他自己住进了军营里,打散原有的军队建制,重?新分组,亲自操练这支来自天南海北的军队。
此事说?来简单,但是做起来谈何容易?
要是换成?普通人,只是整合众人的心思,怕就难如登山。
只是换成?李世民……
拜托,那?可是天策上将嗳!
分组完成?,整顿结束,李世民什么也没说?,只是让人在自己的营帐以西?,距离百步远的地?方?立了箭靶,备十石弓。
此事一出,军中为之沸腾。
百步远的距离,十石的弓,这两者哪一个不是万里挑一?
百步之外,能?够发箭中箭靶,即便不是正中心,也是高手中的高手了,不然?怎么会有个词汇叫做百步穿杨?!
而十石的弓——毫不夸张的讲,放眼当今,只怕也寻不到第?二个!
虽然?知?晓主将骁勇,于万军从中救得?魏王世子回来,力挽战局于既倒,但如此苛刻的条件……
若是成?了也便罢了,若是不成?,现眼于三军之前,此后何以服众?
连滕忠等人私下里都在劝说?李世民:“兄长勇武,当世孰人不知?,哪个不晓?何必如此为之。”
李世民不听。
滕忠便悄悄去找萧明?泽,希望她?能?前去规劝一二。
萧明?泽这时候正同余盈盈一处盘账,闻言头?都没抬:“别人也就罢了,你是他的兄弟,怎么能?信不过他?那?可是李长生啊!”
滕忠听得?一怔,继而脸上一热,看着萧明?泽云淡风轻却又信心十足的样子,忽然?间有些明?白为什么兄长非萧姑娘不可了。
如是到了当天上午操练结束,李世民与众将领同去帐中用饭,途径置弓之处时停下,自一侧桌上取了那?把十石弓来。
众将领见状神色各异,有忐忑的,有紧张的,有等着看好戏的,有随时准备着洗地?的,也有坚信他必然?能?做到的。
刚结束操练的士兵们也一窝蜂似的涌了上来。
将领们面面相觑,有心想要训斥几句,令其散开,只是见长史这个当事人都面不改色,也便作罢。
李世民仿佛没察觉到无数双眼睛齐齐汇集在自己身上,执弓取箭,立定?身体,手臂发力,弓弦紧绷如满月。
众人只见他气沉如山,岿然?不动,唯有手臂上肌肉高高绷起,隔着衣袍也能?窥见三分,倒先自屏住了呼吸。
说?时迟,那?时快,李世民左眼虚虚闭合,手指一松,行云流水般将那?支箭射了出去,继而一言不发,看也不看结果,将弓箭重?新放回桌上,转身便走。
众人只听空气中一声闷响,眼前发花,继而便是“咚”的一声闷响,远目去看,却见那?支羽箭已然?中了箭靶,只是相距甚远,却看不清是否中了靶心。
却有早早守在箭靶旁的士兵瞠目之后,兴奋大?喊:“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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