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没再?说下去,倒是想起了另一茬儿来:“倒是你,怎么连连暗示我?别答应他?”
裴仁昉叹一口气,将自己?为巴陵王设套儿,却发现关注巴陵王府的除了她之?外还另有其人的事情讲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是于我?而言,能有这?个结果,也很可?以?安慰了。而当今行事虽圣明,却也过于小?气了些……”
姜丽娘心说来了来了,这?不是标准的朱扒皮吗?!
裴仁昉不曾注意到?她这?转瞬的走神,继续道:“我?也就罢了,这?么大的把?柄在当今手里攥着,不得不听命为之?,你不一样啊——你是石公的弟子,姐姐又得天子看重,拒绝了想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说到?此处,她又轻轻出一口气:“不过事情都过去了,你也答应完了,再?说这?些,就纯粹是马后炮了。我?刚才看你在席间都没怎么吃东西,要不要再?吃点东西?”
姜丽娘心说姐妹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哪敢拒绝他啊!
假若我?这?姐夫真有个朱元璋一样的性情,张口把?他拒了,就别指望这?会?儿思考接下来该吃什么了,先想想骨灰往哪儿飘吧!
擦了擦额头冒出来的细汗,她强迫自己?不去想“朱元璋”这?三个字:“我?去厨房瞧瞧吧,你饿不饿?”
裴仁昉摇头:“我?这?就要往廷尉去当值了。”
往外走了两步,她又倒回去,宽慰姜丽娘说:“不过,你也不必因我?所说的话而对当今心生畏惧,我?诚然不喜劳碌,却也敬重他的心胸。”
裴仁昉道:“不是哪一位天子,都能容得下我?这?种离经叛道之?人的,换言之?,我?尚且能够被容下,怎么可?能容不下你?更别说还有你姐姐的情分在了。他愿意入股,其实是好事。”
姜丽娘若有所思。
裴仁昉走了,她则往厨房去请厨娘烤了张饼,掰着往嘴里送,心里思索着裴仁昉临行前说的话。
她先前其实有点被明晃晃的“朱元璋”三个字吓破了胆,现在将那?股畏惧摒弃掉细想,当今天子愿意参股,的确是好事。
尤其,他是一个能够包容裴仁昉以?女子之?身为官的天子。
这?一点,对于封建时期的皇帝来说,实在是太难得了!
而她想做的那?些事情,想要实现的那?些计划,都是以?发展生产力、让天下百姓生活的更富足为目的的,虽然出发点并不是为了维护封建统治,但其直接导向,却与这?位皇帝姐夫殊途同归。
他们之?间其实并没有冲突。
姜丽娘想到?了这?一节,此前有些沉重的心绪便又轻松起来,三两口将手里的饼炫完,就要出门去找元娘说话。
也就是在这?时候,她隐约察觉到?了几分怪异。
可?是是什么呢?
又死活想不起来。
元娘此时正在一豆九吃盘账,见妹妹来了,又惊又喜:“怎么有空过来?”
姜丽娘笑眯眯的过去,趴在柜台上,揶揄的看着她,嘿嘿嘿笑道:“猜猜看我?今天见到?了谁?”
元娘到?底聪慧,再?看她此时神情,便猜到?了几分:“你见到?他了?”
姜丽娘笑着加了一句:“不只是我?,哥哥也在。他还说要合伙跟我?做买卖呢!”
元娘将账本收起来,交待伙计几句,拉着她进了一侧的里间,笑吟吟道:“是吗?那?很好啊。”
也是在这?时候,姜丽娘终于意识到?自己?先前那?点不对劲儿是由何而生的了。
她反手抓住元娘的手臂,声色急促,叫了声:“姐姐!”
元娘一惊,不解的看着她:“怎么了?”
姜丽娘小?声问她:“你有没有跟姐夫说过,姜氏石其实是我?搞出来的?”
元娘微微一怔,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将声音压低,却也如她一般小?声回答:“这?是我?们自家的秘密,我?怎么会?告诉他呢?”
姜丽娘顿觉浑身发冷,背脊生汗。
先前在齐云楼,皇帝姐夫是怎么跟她说的?
“元娘一直跟我?说,自己?妹妹打小?就比旁人聪明,那?时候我?还半信半疑,再?听说了水泥的事和你最近的计划,才觉得名不虚传……”
这?句话其实是要分成两半听的。
前半段是堂姐有跟他提过自己?,说自己?比旁人聪明。
后半段是皇帝姐夫“他”自己?听说了水泥和自己?近来的计划,觉得自己?的确如同堂姐所说的那?样聪明,而不是从?堂姐那?里听闻到?这?些事!
只是当时她被堂姐夫头顶的三个字搞得心神恍惚,竟然没有发觉其中的漏洞!
堂姐没跟他说过水泥是自己?搞出来的,他是怎么知道的?!
还有自己?近来的计划,他又是从?何得知?
姜丽娘鬼使神差的想起了裴仁昉的经历。
巴陵王疑心她是女儿身,故而使人前去查探裴家旧事,她借机布下疑兵之?法?,混淆视听,在蒙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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