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略微有些歪了,也只会更添潇洒。
他期期艾艾的走上前去,一句“裴仁昉”还没出口?,就老老实实的改成?了“裴少监”:“对不住,但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你要是实在生气,就骂我几句,打我几下吧……”
裴仁昉抖了一下缰绳:“请让开一点,你挡住路了。”
巴陵王不听而已,听罢则直接张开双臂拦在马前:“你要是恨我,就只管来?打骂我消气吧,我不反抗!”
身下的那匹骏马烦躁的打个?喷鼻,左右踱步,裴仁昉安抚的摸了摸它?的鬓毛,然后面无表情的看着巴陵王:“王爷,您是认真的吗?”
巴陵王:“当……”
后边那个?“然”字还没说出口?,他就被裴仁昉一鞭子抽翻在地,只听后者淡淡吐出来?一句“两清了”,便?爽利的催马而去。
巴陵王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人就走了,等他反应过来?,人已经躺在地上了。
痛楚延迟了几秒钟,终于姗姗来?迟,他“哎哟”一声,瘫在地上呻吟起?来?。
左右看他身上衣袍都破开了一道口?子,也是慌了,一窝蜂扑了上去。
巴陵王顾不得形容,解开衣带、撩起?衣袍一看,好?家伙,一条血痕从左肩穿到右腹,正缓慢的向外沁着血珠,一边的王府长?史试探着伸手去按了按他的肋骨,巴陵王马上惨叫出声。
长?史淡定的擦了擦汗:“没什么,可能是肋骨断了,找个?御医看看吧。”
巴陵王:“????”
巴陵王痛苦道:“裴仁昉这个?,这个?……他下手怎么这么狠啊!”
长?史嗤笑一声,冷漠道:“您刚才?也可以?不装这个?逼的。”
……
裴仁昉沿着门前大道,骑马往石公府上去,还不曾抵达目的地,便?勒马停住。
风中隐约传来?杀喊之声……
她眼眸闭合,坐在马上静听几瞬,愕然发现?声音来?自北方,顺着这个?方向,能走到……
窦大将军府上!
裴仁昉心知今日必然有变,先遣身后小厮回府将此事?禀告祖父,自己则催马往执金吾去报信。
而此时此刻,大将军府杀声震天。
窦敬近来?心绪不佳,时常酗酒泄闷,原本正在姬妾房中吃酒,听闻外间声响,满腹惊疑的将门打开,不想迎头一箭,正中肩窝!
窦敬痛呼一声,栽倒在地,手扶着肩膀勉强坐起?身来?,却见发箭之人并非别人,正是其妻梁夫人!
窦敬错愕不已,怔在当场。
他愣住了,梁夫人却没有,引弓再?射,中其左臂。
房中的姬妾见此惊变,吓个?半死,不由得大叫出声,梁夫人淡淡瞥了她一眼,并不言语。
反倒是窦敬勃然大怒,厉声斥道:“贱婢,住口?!”
虎死余威在,更别说窦敬此时还活着了,那姬妾眼眶含泪,战战兢兢,满面惊恐的捂住嘴,却当真是不敢再?出声了。
窦敬这才?笑了一声,听着院外杀声大起?,心头便?已经有了明?悟,穷途末路之际,却仍旧保持着最后一丝体面。
他就着跌坐在地的姿势,好?整以?暇的问梁夫人:“又是一场反正之战吗?”
梁夫人回答他:“拨乱世,反诸正,难道世间还有人比窦大将军更加明?白其中的含义吗?”
窦敬脸上的笑意消失了。
他长?久的注视着面前的结发妻子,最后说:“我记得从前,我们?是站在同一立场上的。”
梁夫人回答他:“是的,从前。”
窦敬明?白了。
他抬头望天,许久之后,还是不解:“你怎么敢呢?做出这种事?情。”
“我生来?就是个?胆大包天之人,一直如?此。”
梁夫人注视着面前人,神色之中有种不易察觉的悲悯:“今日之我,仍旧是昨日之我,但今日的窦大将军,早不是昨日的窦郎了!”
……
堡垒往往是从内部攻破的,窦家也不例外。
梁夫人猝然发难,又有大将军府的长?史襄助,甚至于不曾给窦敬父子调动军队的机会,便?将窦敬及窦家诸子拿下。
待到金吾卫闻讯而去的时候,窦家众人已经在长?史的指挥下开始收拾残局,而梁夫人则上疏天子,陈述今日之事?的原委,因在长?安动刀兵一事?主动请罪。
本朝惯例,大将军位在三公之上,可以?开府,设置府兵,这都是应有之份——但是谁都没想到,最后拿下窦敬及其诸子的人,居然会是其妻梁夫人与将军府长?史岑纲!
饶是朱元璋,闻讯之后也是暗吃一惊,不及召见朝臣商议,便?打发人去给窦太?后送信。
不多时,窦太?后便?匆匆赶来?,开口?便?是:“怎会如?此?”
朱元璋对这位嫂嫂还是很敬重的,将梁夫人所上的奏疏递给她看。
窦太?后道了声谢,接过来?迅速看完,神色感慨,不无缅怀:“阿娘出身武家,当年反正之战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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