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找我做筏子替他出?头?!”
耿彰打出?娘胎之后,头一次蒙受如此?奇耻大辱:“我在他心里?是个什么人?!小肚鸡肠,为报个人恩怨而枉顾道义?的小人吗?!”
这要是一出?戏,石筠是那个明察秋毫、当机立断将奸贼处置了的清官,那他耿彰岂不就是被奸贼煽动着与之狼狈为奸的佞臣?!
岂有此?理!
尤其?那个清官是一向与他不和的石筠——这事要是被他知道了——
岂有此?理!!!
耿彰越想便越觉心火翻涌,一脚将旁边的锄头踢翻,怒道:“把那母子二人押送到京兆尹府去——他不是说石筠处置他与法不合吗?叫京兆尹把律法给他!”
仆从头一次见家主?发这么大的脾气?,二话?不说,马上应声离去。
金裕见耿家的仆从押着他们母子二人出?门,不由得心下惴惴,等见到街道上的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目光仿佛再看两只马戏团的猴子时,那惴惴则尽数变为了羞耻与恼恨。
再等到远远望见京兆尹府的大门,那点子羞耻也好,恼恨也好,瞬间烟消云散,只有惶恐与畏惧宛如两条双生的毒蛇,牢牢地盘踞在他心头。
“你们,你们这是要带我们去哪儿?你们没有权力抓我们——”
押送他的人咣咣两拳打歪了他的嘴。
金裕终于安静了。
……
京兆尹听说耿彰府上的人来报案,还当自己是听错了,等听报案人说了缘由,他简直都?要对素未谋面的金裕生出?几分?钦佩之情来了!
这厮何德何能,居然能被三公中的司徒跟司空先后处置!
天秀啊,兄弟!
你这是咋想的啊!
石公这个人,是满朝皆知的耿介,从不做恶事,你说他害你,谁信?
之后还去找耿公主?持公道——你这是想暗示耿公是小人,会颠倒黑白,为你张目吗?
你不怕耿戎知道,带人来消你号啊!
京兆尹吐槽之心满满,二话?不说,先以冒犯三公为由——石筠也好,耿彰也好,都?只是递还了官服,辞职申请还没正式通过——打了二十杖。
打完之后,金裕跟邹氏当场就瘫了。
然后开始调查案情。
先找人飞马往西堡村所属的万年县了解情况,又?去查金裕本人的卷宗,因为前后牵扯到了两位年高德劭的官员,所以这案子必得处置的叫人心服口服才行?。
问话?的人到了万年,县令都?惊呆了,所思所想跟京兆尹如出?一辙——天秀啊,兄弟!
碰瓷到司空府上,你咋敢的呢!
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京兆尹:“……”
地铁老人脸。
没过多久,又?有人来回禀了金裕之父在临终之前恶意?借钱,之后金裕母子二人卷钱逃走之事。
当年金家母子离开老家之后,有受害者报了案。
本来嘛,这样的小案子是不会引起京兆尹注意?的,但是金裕自己撞上来,档案里?又?有旧籍何处,京兆尹府发了份公函过去一问,可不就露底儿了吗!
京兆尹:“……”
地铁老人脸。
京兆尹心说我当官数十年,从没遇见过这种?案子。
然后数罪并罚,欺诈罪、诬告朝廷官员罪、意?图煽动朝臣争斗罪——这几个罪名其?实都?不算严重?,但后两个定?罪看的不仅仅是罪名,还有涉及官员的品阶,故而金裕母子俩妥妥的悲剧了。
三公之二,两个正一品哇!
二十年有期徒刑安排上了。
参考当代的平均寿数……
邹氏用?了小二十年把儿子养大,原本是准备叫他也用?小二十年给自己养老的,没成想一个没搞好,直接给自己送终了……
……
皇宫。
承继大统之后的这段时日,朱元璋同三位反正功臣都?已经有所接触,察其?秉性,观其?处事,很快便得出?了结论。
潘晦跟耿彰,都?是可以拉拢的。
而窦敬,必须被铲除!
昔年荒帝乱天下之政,屠杀宗亲,奸辱命妇,朝臣惶恐,生灵涂炭,反正功臣在此?时起兵声讨,于社?稷是有大功的,朝野上下对此?也持褒赞态度。
但在这之后,潘晦跟耿戎还可以算是坚守了为臣的底线,但窦敬却在专权擅政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了,诸多行?事,也再难找到那个昔年仗义?直言之人的影子。
朱元璋想到此?处,不由得喟叹出?声:“正因为人心易变,所以那些始终如一的人,才更加珍贵啊!如诸葛亮,如岳飞……”
刘彻哼了一声:“说到底还是利益动人心罢了!”
李元达看着他:“这就是你晚年把朝政搞得一团糟,还弄出?来巫蛊之祸的原因?”
刘彻被踩到了尾巴,勃然大怒:“干什么,你晚年很英明吗?!”
李元达耸耸肩,坦然的说:“我不到五十就死了,没有晚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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