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该如何感激您才好了!”
姜满囤也赶忙跪了下去,真挚的向他道谢。
石筠将他们搀扶起来:“对我而言,只是举手之劳罢了,不必如此。”
姜丽娘是他相?中的关门弟子,他必然要好生教导的。
而姜元娘是天子钟情的国?母人选,虽然秉性已经?足够朴实忠厚,但多学习诗书礼仪,总是没有坏处的。
来日倘若天子立后,曾经?为他弟子,也算是有些说?法。
而姜宁就更不必说?了——作为皇后母族唯一的男嗣,他力所?能及之下好生教导,之于姜宁是好事,之于天下也是好事。
皆大欢喜罢了。
两方将话说?定?,元娘与?姜宁免不得要向石筠郑重称谢,当日晚间,石筠便在?姜家住下,而姜家人却是几近一夜无眠。
费氏忙着收拾行李,越收拾越觉得心酸,就这几件缝了又?补的衣裳,带出去到了石公府上,别?人嘴上不说?,也要笑话孩子们的呀!
再?则,三张嘴到了老师家里,不说?束脩,难道还要老师家里操持饭食吗?
可家里边……
费氏抬手要擦眼泪,但是不知怎么?,眼泪却是越擦越多。
姜满囤沉默半天,说?:“我,我再?去族长家里一趟吧。”
费氏犹豫一下,还是点点头答应了。
姜家族长这时候还没睡下,听说?石公要将姜家的三个孩子一并带走?,喜形于色:“这是天大的好事啊!元娘跟丽娘毕竟是女孩,大郎却是男丁,有石公教导,得了前程,来日才能给两个妹妹撑腰!”
马上差遣人去取了三十两银子过来,又?对姜满囤道:“我听说?书人讲过奇货可居的故事,现在?你们家的三个孩子,对于我们姜家来说?,就是奇货啊!满囤,别?觉得上门来丢脸,自家人拿点钱,不算什么?的,也别?想着省吃俭用还账,这是族里给他们兄妹三个的,不用还。”
姜满囤流着眼泪给族长磕头:“叔公,大恩不言谢了!”
族长叫他起来,又?说?:“以后再?有什么?事,别?不敢开口,日子还长呢,说?不定?以后我们倒得指望三个孩子,是不是?别?哭了,一把?年纪的人,也不嫌害臊,回家去吧。”
姜满囤感激不已的走?了。
费氏将那三十两银子分成三份,叫了兄妹三个过去,同他们说?明钱的来源:“这是别?人的恩情,以后要有所?报答,知道吗?”
三个人都点头。
费氏就一人十两分了下去:“该省的省,该花的花,爹娘没出息,只能做成这样?了,你们收着,也别?嫌弃家穷。”
说?完,又?忍不住哭了。
元娘跟丽娘也哭了,姜宁也是两眼通红。
最后三个小辈一起给姜满囤跟费氏磕头,算是辞别?。
……
第二天天刚亮,费氏便起床烧饭,叫他们吃了,便催着上路:“再?晚一点,天也该热了。”
三人遂郑重辞别?姜满囤夫妇,各自背着一只包袱,踏上了入京之路。
姜宁是去过长安的,元娘更是几乎每日都要去柳市一遭,但为谋生计亦或者访友办事而去,跟投奔师长久居,毕竟是两回事。
虽然西堡村就在?身?后,但离愁仍旧笼罩着两个年轻人。
唯有姜丽娘不觉得愁苦。
她曾经?乘坐轮渡横跨太平洋,也曾经?一日之内飞跃两大洲,离愁之于她,本来就是接近于无的东西。
她开始盘算着怎么?叫自己兄妹三人在?石家过得好一点,要是老师的指点能叫哥哥开窍的话,那就更好了!
姜丽娘快走?几步,绕到那头老驴旁边,问石筠:“老师,府里的师兄们,都是什么?样?的呢?”
石筠道:“他们在?帮我整理经?年的文集,兼修国?史,脾性都很不错。”
姜丽娘“噢”了一声,又?有些不好意思的问:“待会儿进了长安,我们要不要去换身?衣服啊?就这么?灰扑扑的过去,会不会给您丢脸?”
石筠道:“觉得同门师弟师妹穿着简陋丢脸的人,不配被我收为弟子。”
姜丽娘放心了。
靠着两条腿一路走?到长安,东绕西绕,来到石家门前。
姜家兄妹三人瞬间被震撼到了。
连姜丽娘也不例外。
那连绵数里的府墙、巍峨庄重的大门,那华美的门当、还有精雕细琢的栓马柱……
这跟看电视,亦或者电影不一样?。
影视剧里出现的建筑物,就单纯只是建筑物罢了,但在?这个时代,建筑物本身?,就是权力的投射!
姜丽娘的出生点在?西堡村,升级路在?柳市,遇见石筠之前,她见过最有威势的人就是乡绅家的管家——夺走?她的独门配方,甚至连乡绅本人都不需要出面,一个办杂务的管家便足够了。
而石筠所?居住的这片区域,乃是长安勋贵高官云集之处,她别?说?是到这儿,连到这条街来瞄几眼的想法都没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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