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们扯出这样一个由头欺骗天子,而天子显然也知?道他?们是在欺骗自?己,只是彼时朝局使然,很多事情无谓过多纠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此后柴同?甫眼见天子三两下将朝局料理清楚,暗地里便捏着一把汗,忧心当日之事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一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下,叫自?己九族死无葬身之地。
今日来?此面见天子,悬在头顶的那把剑终于落了下来?,虽然有惊,但好在多半无险。
柴同?甫毕竟机敏,原地酝酿了一下感情,适时的表露出羞愧不胜的情状,又被天子骂了几句之后,终于以头抢地,放声大哭。
“老臣糊涂,有负圣恩啊——”
他?锤着胸口嚎啕不已:“先帝临终之前,再三叮嘱,说陛下乃是他?钦定?的后继之主,虽然年?轻,但极有英主之像,令老臣常日则敬恭侍上,遇事必直言相谏,老臣一时糊涂,竟然叫人在眼皮子底下做出了这等丑事,来?日身死之后,还有何颜面去见先帝?老臣失悔啊!!!”
一边扯着先帝的大旗给天子的继位合法性背书,一边顺从天子心意,娴熟的开?始舔。
其余几位统领听到此处,也明白了大半,老泪纵横,配合的啜泣起?来?:“臣等有负先帝所托啊!”
柴同?甫就在这时候,适时的提出了辞呈:“臣年?老昏庸,不堪当事,又犯下这等过失,实?在无颜忝居高位,还请陛下开?恩,准许臣辞去黑衣卫统领一职。”
嬴政见他?上道,脸色不免稍稍和缓几分,叹息着道:“何至于此?”
柴同?甫语气坚决:“臣庸碌,不敢侍奉圣君。”
如?是来?回推拉,反复三次。
天子尽了挽留之意,臣下表了忠顺之心,柴同?甫终于丢掉了手中的烫手山芋,晚上睡觉也能安心合眼了。
其余几位统领顺势请辞。
嬴政大手一挥,准了!
代王看着面前上演的这场顶级拉扯,呆滞无言。
旁边几个刚告完曹阳刁状的,也呆愣如?一群木鸡。
啊这……
我们是为什么进宫来?着?
好好的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曹阳呢?!
为什么五个黑衣卫统领都□□没?了?!
代王同?天子见面的时候其实?并不多,只是每一次见面,都能叫他?印象深刻。
其心机之深沉,手腕之老辣,处事之果决,还有行一步看百步之远见——
今天这事……是否也在天子的算计之中?
他?现下所担当的角色,是否就是昔日的皇太后,亦或者冯明达?
代王嘴唇动了动,好半天过去,才艰难的找回自?己的声音:“陛下,此事本是曹阳之过,陛下只惩处其人便可,何以……”
“啊?”嬴政脸上流露出几分诧异,眉头有些不解的皱了皱,疑惑道:“不是叔祖父您主动入宫,想叫朕还宗室一个公道的吗?”
代王:“……”
代王:( ̄~ ̄;)
好像……掉坑里去了?
不太确定?,再看看。
代王此?次入宫, 目的只有一个——为宗室张目,除曹阳而后快!
没成想进宫倒是进宫了,天子也分外和蔼的接纳了他的奏请, 同?时辣手无情,当今总共黑衣卫五位统领,有一个算一个, 全都去?官夺职——
但是这么多前提都架不住一件事——曹阳他还活着?啊!
没道理说底下人犯了事,顶头上司个个儿被骂的狗血淋头,不得不主动请辞, 但惹出事来的小卒子毫发无伤吧?!
代王不由?得在心里边想:倘若天子觉得发落了几位统领便可就此?揭过,却?叫那曹阳逃过一劫,我?是如何?也不能?善罢甘休的。
其余几位被嬴政传唤入宫的人证也做此?想。
他们入宫告发曹阳,已经见罪于他, 若不趁此?良机将其除去?, 此?后岂不是后患无穷!
众人正在心下如此?盘算,陡然听闻殿外内侍传话:“陛下, 黑衣卫校尉曹阳已至,正在殿外等候传召。”
嬴政眼底蕴含着?一场风暴,挥袖道:“让他滚进来!”
近侍唯唯, 不多时,便引了曹阳,快步入得殿来。
曹阳大抵是收到?了什么风声, 此?时倒颇乖觉, 再不复从?前张狂,入殿之后便先扑倒在天子脚下:“陛下, 臣冤枉啊!臣对您是一片忠心,日月可鉴啊!”
嬴政猛地将案上奏疏扫落在地:“你冤枉?朕所听闻的, 仿佛却?非如此?!”
他点了点一旁侍立着?的众人,寒声道:“若是一个人如此?言说,或许有作?假的可能?,但现在这里站着?这么多人,每一个都弹劾你肆意枉法,敲诈索贿,岂能?有假?!”
曹阳巧舌如簧,当即分辩道:“彼辈是因家中有人乱法为臣所处置,方才蓄意构想于臣,还请陛下……”
“够了!”
嬴政没等他说完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