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勉强她,只说等下了班后让向晚等她一下,两人一起去五道口那儿买点菜。
向晚和姜慧茹花了一下午的时间终于搬完了办公室,两人折腾出了一身汗,姜慧茹提议去洗澡,向晚说程珣还在等着她,拿上包就跑了,但他们没去五道口,而是去了向晚父母家,自从听组长说了那件事后,向晚总觉得不放心。
路上,向晚把自己的猜测跟程珣说了一下,问他自己该不该跟张春来讲这件事,程珣建议她先不用。
“他们是夫妻,如果你嫂子真的有什么事,你哥不可能察觉不到,而且男人都好面子,我想所有的男人都不愿意被人当面戳穿戴了咳,咳,咳,的事。”
确实够要面子的,竟然连那三个字都不愿提及。
向晚觉得程珣说的挺有道理的,她本来就有些进退两难,此刻决定还是先等等再说。
正是晚饭的时间,筒子楼的楼道内异常热闹,苏雪梅正在炒菜,张正民抱着小雨等在一旁,看到女儿女婿来了,张正民高兴的不停唠叨老伴等会儿再加两个菜。
一直到吃完晚饭张春来才回来, 他跟向晚和程珣打完招呼就想往房间里走,张正民问他为何周心宁没跟他一块回来,张春来冷着脸一声不吭, 向晚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什么都不用跟她哥说了。
苏雪梅正坐在桌旁喂小雨吃鸡蛋羹, 小丫头的胃口很好,吧唧吧唧吃的满脸都是,一看到张春来就举着小手让他抱, 张春来走过去把孩子搂进怀里,在她额头上重重亲了一口,苏雪梅笑着说小雨是白眼狼,旁人对她再好也比不上亲爹的一个眼神。
一家人喝着茶水聊天的功夫, 楼下突然传出一阵女人的吵闹声,一开始还以为是哪户人家在吵架,可冷不丁的周心宁三个字随着凛冽的东风被送到了灯光下一家人的耳朵中,伴随着这三个字的还有一系列不堪入耳的叫骂声。
第san者, chang妇, 狐狸精,破坏别人家庭的烂/货……什么难听的话都有, 张正民拿茶杯的手不停哆嗦, 他砰的拍了把桌子,指着张春来的鼻子问他人家说的是不是真的,张春来咬着牙紧抿着嘴唇依旧不出一言。
“我一辈子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到老了竟让人戳着脊梁骨骂,丢人呢。”
苏雪梅看了一眼老伴说:“没骂你。”
“没骂我”, 张正民哐哐捶了几把自己的胸口, “这比杀了我还让我难受。”
张春来把小雨塞给苏雪梅嚯地一下站起来, 转身就要往外走, 向晚怕他去跟人家打架一把拽住他的手臂不让他下去。
“既然做下了不要脸面的事,叫人家骂几句也不屈”,张正民手指着张春来问他怎么想的,“你要是还算个男人就不要让我跟你妈一天天的舔着张老脸一边看着你媳妇的脸色,一边还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你如果非得跟她过,就带着孩子给我从这个家滚出去,从此你不是我儿子我不是你老子”
楼下的那个女人一直骂了很久才停下来,向晚和程珣回到家后已经将近零点,两人强撑着精神洗刷完,刚睡下一会儿就听到一阵门铃声,向晚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促使她蹭的一下坐起来披上衣服就往外跑,程珣拦都拦不住。
来人是小区传达室里的李大爷,告诉向晚说他哥刚打来了电话,张正民心脏病犯了正在医院抢救,让她赶紧过去,于是夫妻二人急匆匆穿好衣服拿上钱,直奔医院去了。
接下来向晚跟厂里请了一周的假跟她妈她哥一起轮流照顾张正民,张正民出院后因为考虑到住筒子楼不方便,向晚就把父母及小雨接到了自己家,但张正民实在是太好强,勉强在女儿家住了三天后就吵着回去了。
这天,向晚和程珣买了点东西回去看父母,张春来也在,他拿出三百块钱给向晚,说是上次张正民住院时她垫的医药费,向晚不收,张春来死活塞给了她,一家人说了会儿话后,张春来抱上小雨说出去办点事,还说等再回来时他或许就是一个光棍了。
张春来和周心宁约在街道办附近的一个小河边见面,天气不怎么冷,河边的垂柳在微风中一下一下的拍打着水面,小雨见到周心宁就像见到一个陌生人似的,歪着小脑袋用那双乌溜溜的眼睛不停打量她,周心宁想要抱她,吓得小雨扭过身死死搂着张春来的脖子不放。
周心宁讪讪的收回手,尴尬的说:“生她的时候险些搭上我一条命,小没良心的却跟我一点都不亲。”
张正民想说,你这样的妈妈有什么资格要求孩子跟你亲,但想想又觉得没什么意思,就没说出口。
两人心平气和的捡了几句闲话聊,然后才说到实质性的问题。
张春来道:“除了小雨,我什么都答应你。”
“除了小雨你还有什么?”
张春来一笑,用脚碾了碾地上的一窝枯草,“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打击我。”
周心宁低着头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说话,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簌簌滚下来好几串,张春来说:“不至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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