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冷吗?”
向晚说屋里还好,“我要不要找件向东的衣服给你换上。”,程珣觉得麻烦说不用,他解开那件蓝色迪卡上衣的纽扣,脱下来扔到上铺,又把白衬衣的袖子往上卷了卷,向晚见他衬衣外只穿了件毛坎肩,问:“你没有毛衣吗?”
程珣说:“有啊,不过就一件,前两天给我洗掉了。”
向晚叹口气,“你怎么过的这么潦草。”
“男的不都这样吗”,他岔了岔腿,一下露出衬衣的两只角,上面的扣子都少了两只,向晚拍拍他说,“你衬衣脱下来我给你缝一下。”
程珣一愣,“可我里面没穿衣服。”
向晚看了看他说:“算了。”,程珣以为她的意思是不给他缝了,哪知向晚跳下床,从抽屉里找出针线和两只白色纽扣,又爬到床上揪起程珣的衬衣下摆说:“当心点啊,别扎着你。”,这是两人第一次离这么近,向晚的额头时有时无的蹭到程珣的毛背心上,慢慢的,程珣便感觉有股热流在胸腔处来回冲/撞,这让他很想做点什么,向晚缝完了一颗接着缝另一颗,就在她低眉敛目小心的把针穿到扣眼里时,程珣低下头在她头顶上轻轻蹭了一下,瞬间接触又瞬间离开。
向晚的手猛地抖了一下,她感觉到了,但不确定是不是她以为的那一种,向晚的头又往下垂了垂,她推了推程珣,小声说:“你去外面帮我看看几点了?”
可她明明还揪着他的衣服啊,程珣笑着问:“你让我怎么走。”
向晚头也不抬,“那过一会儿吧,你是不是就这样省下来的?”
程珣不明白,“什么啊?”
“你不是说你有拿房的钱吗?”
“哦”,程珣说:“我自己攒了三百,但我奶奶和姑姑知道我结婚后,给我寄了八百,但是向晚,我们装修的钱你得等我再想想办法。”
扣子缝完了,向晚低头咬断线,““怎么是你一个人呢?”
“嗯?“
“房子我也有份啊,装修的话咱们简单一点,大不了一样一样的添,我这里虽然钱不多,但基础的家具应该够了。”
程珣不太能说出什么肉麻的话,但他觉得心里太暖了,必须要做点能表达他感激的事才行,于是他把手放在向晚的后脑勺上用力的揉,力气大的都把她的头发揉乱了,向晚躲他,“快去睡吧,你不困吗?哦对。”,她走下床,给程珣找出床单被褥铺好,最后又把自己的棉袄给他,让他搭在被子上。
程珣问:“你呢?“
“我被子厚。”
向晚走出去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九点多了,她爸妈听戏还没回来,往常这个点他们早回来了,其实向晚隐约明白他们这样做的原因,可也不能跟他们明说她跟程珣真的还没到那份上,恐怕他们宁愿大冷天的出去躲开那份尴尬,也不愿看到她和程珣真的感情不好,虽然向晚并不觉得不发生那种关系就代表感情不好。
就像她哥嫂似的,刚结婚那一阵几乎天天折腾,逼得向晚每天晚上在外面压马路压到很晚才回家,但即使这样他们也总是吵架。
程珣和衣躺在上铺,垂下来一只手臂,摸了摸向晚的头顶,“你发什么呆呢,哎,向晚”,他侧过身说:“你给我拿的被子是你贴身盖的吗?”
向晚听了这话简直想笑,被子不贴身盖贴哪儿盖呢?
程珣又说:“我想脱了衣服睡,可以吗,我其实每天都洗澡的,就今天没洗,我能保证身上没有味道。”
向晚不理解他这个脱了衣服,是脱多少,但她觉得开着灯总归是不好的,就走过去把灯拉灭,说:“你随便吧,别着凉。”
程珣在黑暗中窸窸窣窣的脱掉外衣,浑身上下只裹着一件底裤钻进被窝。
房间里好长一段时间都静默无声,月光照进来,在地面上投下一道窄窄的影子,程珣把两手枕在脑后问向晚困吗,向晚说不困。
“那我们做点什么吧!”
“做什么呀,你说吧?”
程珣说:“要不你给我唱两句歌听?”
“我不会,但我告诉你左老师唱歌可好听了,他会唱很多英文歌,还会拉手风琴。”
又是左秋明,程珣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会唱英语歌很了不起吗,我还会用俄文唱《白桦林》呢,虽然我不会乐器,可我……我篮球打的特别好。
向晚久久没听到他说话,便问:“程珣,要不我给你读一下,我最近看过的一首诗?”
程珣说:“行吧。”
向晚清清嗓子,“是卡里纪伯伦的《我曾七次鄙视自己的灵魂》”
等等
程珣翻了个身,探头看着向晚,“他为什么要七次鄙视自己的灵魂,一次还不够吗,竟然要鄙视那么多次。”
向晚气的重重吐出一口气,“这首诗表达的是作者对以往生活的一种追悔,名字只是一种艺术表达,别太较真……你还听吗?”
“不听了,我不太喜欢这个名字。”
接下来任凭程珣怎么叫向晚,她都再不发一言,她面对着墙壁,把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一会儿就传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