澡。”
等池灿胡乱从桌上、地上抓起两件衣服往身上套,低着头行动缓慢地进了卫生间后,李景恪才走去门口打开了房门。
门外是后勤管理的那位阿姨和她找来帮忙的林辉,后勤管理难得跑来一趟,来检查水电家具这些,如果再晚一点开门,他们拿着备用钥匙可能就要进来了。
林辉昨晚就见过李景恪,但门被打开的一瞬间,他没想到里面原来确实有人,而池灿的哥哥昨晚居然也睡在了这里。
他愣住片刻,眼睛往里探了探,下意识问出了口:“大哥,池灿呢?”
“池灿在洗澡,”李景恪此时不修边幅懒洋洋的,他没所谓要不要刻意遮遮掩掩什么,手搭在门上没放下,坦然问道,“请问有什么事?”
后勤管理也怔住了,林辉解释说这是池灿的哥哥。
于是她很快说明了来意,见屋里有人,大概只是刚刚睡醒,便善解人意地说:“那我先去楼下看看,等中午再过来行吧,不好意思啊,打扰了。”
李景恪点了下头,说了声谢谢,关上门后走去桌边低头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
他这才又看了圈池灿住着的这间屋子里,倒是不乱了,东西都让池灿塞进行李箱和两个大纸箱里打了包。唯独床上显得狼藉,被子堆在一起,皱褶里藏着情欲的味道。
这大概是池灿自己新买的三件套,质量一般,李景恪三两下拆完被套枕套折起来之后,把四处也收捡了一遍。
最后李景恪手里拎着池灿昨晚被脱下的外套,他在内衬口袋里摸到了要找的东西。
卫生间里水声淅淅沥沥响了好半天,池灿直直站在淋浴头下让水浇下来,他洗得很慢,眨着眼睛在钝钝地想刚刚一整晚发生的事,把手按在臀上时已经不痛了,但他心里隐隐发紧,充盈得厉害,有些过度沸腾后的沉滞与迷茫。
直到李景恪径直推开卫生间的门进来,池灿从中吓了一跳。热气四散开来,雾里多了个高大的人影朝他迫近。
“还打算洗多久?”李景恪问道。
池灿抹了抹眼睛,看见李景恪已经站在了面前,就笑了一下。
“刚刚外面是林辉吗?他真的只是同事,”池灿的声音混在水流声中变得很小,他感觉李景恪伸手过来了,忽然反射性躲了一下,“我会快一点,自己能洗的……”
雾里也逐渐有情爱的气息,大概是因为空间太小。李景恪按着池灿的肩膀让他背身过去,一手关掉花洒,表示池灿想得太多了,说:“十二点前出去。”
中午十二点刚过,后勤管理的阿姨终于进来检查了这间宿舍,池灿刚洗完澡,里面的衣服换过,身上严严实实裹着原样的外套站在了一旁等着,腿在裤管里发软。
李景恪去走廊里接电话了,屋子门敞开着没关,偶尔有一两声传过来。
这边处理好了手续,行李还不着急搬,他们还没吃过东西,池灿肚子早饿了,终于跟李景恪一块儿下楼先去吃午饭。
正是饭点的时候,单位的食堂离宿舍楼最近,走两步就能到,其实非常方便,但池灿犹豫了一会儿,一时间没有给出到底去哪里吃饭的决定。他担心在单位食堂碰见什么熟人。
不等池灿的犹豫结束,李景恪搭着池灿的肩膀便往外走。
他对这一带还算熟悉,这附近没其他地方好停车,在外面吃也是走路出去,而为了尽快,最好的选择还是食堂。
然而池灿越担心什么越来什么,才走到食堂附近,迎面便碰见了刚从台里加班吃饭出来的两位领导——一个招商主任,一个制片主任。
他们都先注意到李景恪,双方半路停下,相互握手打了打招呼,然后才看见旁边的池灿。
池灿曾经跟李景恪一起来台里见过制片的陆主任,对方也很快有了些许印象,说道:“这是——”
“这是我弟弟,”李景恪开了口,“之前暑假在我们公司实习,现在是台里的实习生。”
池灿点头说道:“两位主任好,我现在是新闻部的实习生,池灿。”
他知道只能这样介绍,这是最好的答案,从一开始有些东西就是不能告诉别人的,但他心里的某个疙瘩还在,总有些别扭,想较些没有意义的劲。
吃完饭后李景恪将池灿宿舍里那两个大纸箱搬了下来。好在只是二楼,池灿拖着有滑轮的行李箱脚步缓慢地下楼时这样想,那些箱子里大多是书,很重,早知道他还是要叫个搬家公司来搬的。
等东西都被装进车后备箱之后,池灿歪着身子坐上了副驾驶,看着车辆被李景恪开出去。
刚吃过午饭,他其实又有点犯困了,浑身都没什么力气,和在学校里跑一千米一样,有种久不做运动的力不从心。
车内很安静,鼻间萦绕着车载香水的气味,去年池灿给挑的那个味道大概用完了,现在是新的,池灿觉得还不错,头却更晕了。
“哥,你昨晚就来找我,是干什么的……”池灿刚把话愣愣问出口,就想咬咬舌头,觉得是在哪壶不开提哪壶。
李景恪平视前方,少时,到了路口前,他转头看了池灿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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