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个哥哥印象一直不好,总觉得见了有些可怕,捉摸不透冷冰冰的,只会说祈使命令的话。池灿却骤然精神抖擞起来,咧嘴一笑,被惊喜冲傻了似的,停在原地忘了动。
李景恪漆黑的眼睛直直朝他们看过来,对池灿发话道:“过来。”
段雨仪皱起了眉头。
“拜拜,我哥来接我了。”池灿反应过来,连忙跟段雨仪说了再见。
他朝李景恪小步飞奔了过去,头发旋中间的发丝都晃动起来。池灿站到李景恪面前还矮了半个头,他跟李景恪说了些什么,把缠着纱布的左手伸出来让人看。李景恪低头看了看池灿的手,搭着他的肩膀换到右边。
段雨仪眼里李景恪全程都面无表情,然后牵着池灿的手往街那头走去,像每一个接小孩放学的家长那样。然而池灿仰头冲李景恪看去,眼睛弯成弧,竟然显得那么亲密。
一种候鸟
从摩托车上下来的时候,池灿捏了捏自己的掌心,之前握着李景恪的手出了点汗,这会儿才被他擦干。
回来吃过饭,池灿写作业前去拿了外擦的碘伏来,一点点把盖拧开,又去解左手上的纱布。
纱布里层贴着伤口,被浸湿过的地方染出褐色,池灿感觉粘住了,越揭越痛,皱着脸抽了声气,手一弹,差点把桌上的杯子打翻。
李景恪转头透过窗户玻璃看了他一眼,没多久便关了水池的龙头,从外面进来抽纸擦干手,一下拎走了池灿手边的那小瓶碘伏,然后坐在池灿对面。
“太痛了,”池灿看着李景恪,动了动嘴巴说,“哥,你当初怎么一个人上药的……”
“把手伸过来。”李景恪还是这么句话。
他嫌池灿动作太慢,倾身过去抓住池灿的手腕就拉到了眼前,停都没停,手法利落地扯着纱布往外揭。池灿瞪圆了眼睛,痛呼的声音挤在嗓子眼边,刚喊出来——就已经没事了——沾着伤口的那点地方只短促剧痛了一下,皮肉勉强贴合起来的伤口完好暴露出来,没有化脓感染。
“喊什么喊,”李景恪朝他脸上一抚,“都已经干了,痛个屁。”
池灿抬右手摸摸脸,盯着不太好看的伤口说:“刚刚是真的。”
李景恪捏着他的手掌,垂下眼看了看,用沾了碘伏的棉签轻轻按上去,慢条斯理给池灿上药,“开的药吃了吗?”
“吃了。”
池灿有点心惊肉跳,总感觉李景恪下手粗鲁没个轻重,不过他整条胳膊挨在桌子上都有点麻,对这样的场景也并不陌生,心猿意马地想起了李景恪以前给他画手表的时候。
但李景恪动作一直很轻,棉签触碰到指尖时有点发痒。
“哥,你今天早上在电话里好像说又要去外地出差?”池灿像是不经意间想到的,凑在桌边问出了口。
“不去了,”李景恪说,“高不高兴?”
池灿一笑,说:“真的?”
“所以我在家和不在家有什么区别吗,”李景恪神情无异地问池灿,“洗内裤一直洗得那么勤?”
池灿垂着头伏桌上一动不动,安静好半天,说:“以前妈妈说过要爱干净,勤换洗。”
“这样啊。”李景恪把用完的棉签扔进垃圾桶,忍不住笑道。
池灿“嗯”了一声,仍然抬不起头。
他不清楚怎么突然就东窗事发了,但显然,这个家里的任何一点变动都逃不过李景恪的眼睛,李景恪仿佛什么都知道,只看他想不想拆穿。
伤口已经消了毒,李景恪拆了袋子里的无菌纱布,又扣着池灿的下巴把人往外带了带。
池灿脸上发烫,不得不站起身,蹭着桌边走到了李景恪身前ban。
“还是有妈妈好,爱干净是好事,”李景恪边给他包扎边说,“在学校里少想点别的,也要爱学习,知不知道?”
“知道了,”池灿看着李景恪,哪怕是俯视也很想再靠近一点,又说,“是有区别的,”他怕李景恪不明白,继续解释,“想要你在家,晚上就一点都不冷了。”
李景恪专注地给他系紧纱布的结,不忘叮嘱:“手不能沾水就先别洗澡了,过两天就好了。”
他见池灿不吭声,笑了笑,手臂揽着池灿往里一收,让池灿靠着半坐过来。
“以前你一个人睡也没看见冷。”他说道。
池灿反驳:“你怎么知道就不冷呢。”
李景恪点点头,揉搓着池灿愈来愈红彤彤的耳朵,说:“看来是我虐待你了,池灿。”
池灿握着李景恪的手背像是打算起来,说没有,要去写作业了;李景恪没说话,却按着他不让走,没怎么使力那手臂的肌肉也摸得到微微鼓起,池灿根本挣脱不出。
“哥,”靠在李景恪身上其实很舒服,池灿并不想挣脱,他不动了,突然颇为认真地问,“我们会一直待在风城么,你会不会去别的地方?”
李景恪轻微敛眉,“去哪?”
池灿停顿片刻,回答道:“我是在想,老师同学都在说,如果考大学,我大学应该考去哪里呢。”
“考上了哪里就去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