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了下来,池灿疼得一时间说不出话,他食指和中指的两边都破了皮,有一块地方伤口被啄得格外深,红肿发炎,肉里还沾着泥土,此刻一看才显出严重。
池灿张了张嘴,看着自己的手也有些害怕了,低声说:“我被杨钧家的大鹅给咬了。”
李景恪缓缓看向他,不知道信还是没信。
池灿一下急了,蹙着眉头以求证明自己没撒谎,喊道:“真的!是大鹅咬的,你可以打电话去问杨钧……”
“被咬了你还怕被人看见?”李景恪说,“怕我吃了你啊?”
“我……”池灿不知道该怎么辩,张口听着像“唔”了一声。
李景恪站起了身,他是生气的,但更不知道该不该笑。
他转过身拎上钥匙,回头看着池灿呆呆维持着姿势不动的样子,可怜又滑稽。李景恪终究忍不住嗤笑一声,没好气道:“起来了,去社区医院看一下。”
离他们最近的卫生所在古城西门那头,卫生所门庭简陋,只有两个人值夜班,但总算能稍稍安心一点,李景恪带着池灿走进了看诊窄门里。
池灿被大鹅咬的地方在手上,口子很深但还不用缝针,家禽类咬的也不用打狂犬,否则得去市区医院才有得打。值班的护士给他看了看,说清下创,建议打针破伤风。
李景恪全程就靠站在柜台旁看着,池灿蔫蔫的,总感觉李景恪在看他笑话,刚刚这护士阿姨听见李景恪说是被鹅咬的,好像也想笑一样。
“你这个伤口是不是拿东西捂过了,脏东西闷在里面,”护士阿姨啧了两声,顺口唠叨道,“表皮都泡发了,再久一点真感染了。”
池灿乞求她能少说两句,心里瑟瑟发抖,不敢去看李景恪。
“打吧。”李景恪拿着单子去隔壁交了费。
清完创后,池灿手腕上先扎了一针皮试,所有的痛都还是次要的,更怕的是过敏,进口破伤风免疫蛋白球镇上卫生所和医院一时半会大概都没有,还得去跑市区里问,脱敏治疗也有得折腾。
池灿怕耽误太久时间,李景恪会更不高兴。
他规矩地坐在李景恪旁边的凳子上,无聊等待的半小时里兀自瞥着玻璃门外发呆,晚上降温冷冷的,没什么人,诊所里充斥着药味,没有别的声音,有些煎熬。
这期间李景恪没理他,只看过一遍他的左手伤口,时间到了让池灿去叫护士。
然而越不希望来什么就越会发生,池灿手臂上被扎过针的那一圈微微发红,虽然没别的反应,但依然是过敏,只有稀释过后分四针打才行了,差不多要两个小时才能打完。
池灿跟着护士垂头丧气地往诊所小隔间里去,护士阿姨经过李景恪时说明了一下情况,李景恪点头,跟着起身到了门外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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