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池灿的额头:“又感冒了小弱鸡?”
“没有,”池灿后仰着头快靠到墙上,非常迅速地回嘴道,“我不是小弱鸡。”
“不是你能连家具厂的大门都进不去?”
李景恪的声音还是那个死板样,可池灿听着忽然备受煎熬,知道这是来找他出气来了。
“我听不懂他说话,又没有手机,”池灿低垂着视线,补充道,“不用给我买手机的。”
李景恪恰好从裤口袋掏出手机看,说:“你想得挺多。”
“没。”
“我会学着多听懂的,你能教我吗哥?”
“什么都要你哥教,”李景恪好像一点也不怕冷,边低头回了个消息边对池灿说,“你这么些年干嘛去了。”
池灿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起回答问题他更想问李景恪这些年在干什么,怎么样样都会,神通广大。他感觉自己就算拼命长六年也赶不上他哥。
他在李景恪不注意间近距离看了眼李景恪的上半身,比几个月前停留的时间久,眼神不再那么闪烁,于是看清了李景恪身上精壮紧实的肌肉和紧挨裤腰带位置的腰侧上有一道很淡的疤痕。
李景恪一手拿着衣服,放下手机终于低头看向池灿,笑问:“在看什么?自己没有?”
池灿咽了下喉咙,抬头时眼尾上挑,他没有指那道疤,指着李景恪手臂上肤色深浅不一的地方,底气不足地说:“看太阳分界线。”
李景恪不是风城人,不晒太阳就很容易变白回去,可留给李景恪变白的机会不多,打伞遮阳对忙于干活的人来说是奢侈和矫情,甚至连下雨也差不多。池灿今晚如果没去送伞,李景恪一定会直接淋雨回来。
想到自己也能为哥哥做些什么,池灿就一点也不后悔。
“现在混熟了,顶嘴也熟练了,”李景恪敲了敲桌子,不再跟他兜圈子废话,“不是小弱鸡就赶紧写作业。”
池灿看着李景恪转身去了厕所,后知后觉探头过去,冲着门板想喊一声最终却没吭声。
他回来重新安安静静坐下,不知为何窗外的风雨越大他的心就越安稳宁静。然后可以开始写作业,按李景恪要求的那样。
天女散花一样把柔软的雨下个不停的风城,也会有数不胜数的人讨厌雨天。池灿从前没发现,现在觉得自己是喜欢的。
何况讨厌雨天的人太多,雨天那么孤独,也会难过。他喜欢风城的雨天,就像李景恪愿意给没人要的他一个家。
池灿的困惑到这里解除了一些,怕雨天难过就是更怕给了他一切的李景恪难过,希望得到哥哥的喜欢也代表他喜欢哥哥。
那之后又下了几天雨,直到快放假池灿才终于得到李景恪兑现诺言的机会,在一个晴朗的早晨坐着李景恪的自行车去上了一次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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