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帘下,站着个格外醒目的家伙。
池灿站在旁边没想待多久,只想知道他们是在看什么。
那个拿着电筒在一块块灰不溜秋的石头上照来照去的秃顶叔叔,寻宝一般最后选了块小黑石在手里掂量。
“这块我看行,有点表现,还透光!”秃顶叔叔激情高亢,跟旁边几个人这么说。
池灿忍不住问了句:“怎么行?”
不过没人理他这个小屁孩。
池灿皱起眉头,跟着踮脚伸脖子过去,只为一探究竟,然而头顶突然多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池灿,”李景恪沉声叫了他,“你挺行啊。”
他找过来等在池灿身边已经很久,池灿竟然一直都没有发现。
“哥……”池灿还没反应过来,刚转头就被李景恪一把拽着胳膊按回去,屁股上顿时挨了下招呼,把他吓得一抖。
那边看毛料的几个男人依然在你争我抢地互相说服。
“还真是!”
“老子可不是吃素的!你把白灯关了用黄光,裂也不多,你看这个光它”
可池灿无心再看,一句话都没有听进脑子,李景恪那一下打得随随便便并不重,但池灿依然面红耳赤,在短短时间里随着秒数推移越发觉得丢脸又羞赧,心脏突突地跳,眼睛也有点热。
他有种全世界都看见他刚刚被打屁股教训的样子,郁闷极了。
李景恪却按着池灿继续站在原地,顺手靠在柜台边,开口对他们说:“这是块嫩空,不值钱。”
话音一落,方才对池灿瞥也不瞥的秃头男人立即侧身看向李景恪,半信半疑道:“你怎么知道?怎么说?”
“看一眼就能知道的事,”李景恪握着池灿的肩膀,看了眼里面的老板,微微笑着说,“能流到这里来的料子,连废品都不如。”
池灿眨了眨眼,没忍住抬眼又去看。许是李景恪的话说得太漫不经心又带着露骨的冒犯,那秃头叔叔反而更不信邪起来,竟然不犹豫了,直接一拍大腿就买了下来。
买下当场就能切开,池灿看着那块黑石头在机器下被切开,皮盖一掉,里面灰不溜秋还是石头,嘘声一片。
李景恪早已见怪不怪,拿指节敲敲台面,问池灿:“还不走?”
池灿暗暗感慨李景恪的神通广大,可他还在郁闷害羞,杵在原地犟了一小会儿,还是说了:“哥,你怎么知道那个不行?”
“因为所有的都不行,”李景恪说,“你要是对这个感兴趣,别读书了把你送来这里打工吧。”
池灿脸色一白,立即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跟上去不管不顾抱着李景恪的手臂,嘟嘟囔囔解释起来,像个可怜无辜的挂件。
“我们还能去看马术表演么?”池灿感觉自己芝麻没捡到还丢了西瓜,伤感地问。
他仰起头目不转睛央求李景恪,才出赌石店的门,就感觉李景恪停了下来,蹙眉顺着李景恪的目光看过去。
“要去看马术表演吗?”来人是个手带佛珠和翡翠扳指的中年男人,朝李景恪熟络地用眼神示意打招呼,笑呵呵问道。门口雕石头的男人扭头一看,立即喊了声丁老板。
丁老板原来就是这家赌石店的老板。
他低头仔细看了看池灿,笑得和蔼,仍然说:“现在去赛马场人已经满了,可能进不去了,我可以带你们从训练场进去。”
池灿下意识抿唇笑了笑,想出声回应,但他发现李景恪站在原地一直没有说话,于是敏锐地闭上了嘴。
李景恪脸上表情不显,说道:“太客气了丁哥,我们已经出来很久,要回去了。”
丁雷维持着笑容:“景恪,是你太客气了,你也才这么点大的时候咱们就认识了吧,”他停顿两秒,“这是当年陈英和池家老二生的那个儿子?”
李景恪沉默片刻,从池灿手中抽出胳膊,转而搭在池灿肩膀上,然后笑了笑,说:“池灿,这是丁老板。”
“丁老板。”池灿不知道这个丁老板是谁,但他听懂了李景恪的意思,很快叫道。
“应该叫丁伯伯的,”丁雷走近摸了把池灿的头顶,“池灿,想不想看马术表演?你哥哥会答应带你去的。”
池灿还是不说话,只在为难焦灼中看了看李景恪。
“想去吗?”李景恪的手从池灿那边肩膀上放下来,去握住了池灿的手腕,一下子把他握得很牢,“想去也可以去。”
池灿张了张嘴,和李景恪很近距离地对视,虽然看不出任何别的东西,但池灿忽然怔忡在原地,没有出声。
他能感觉到刚刚的一些异样,莫名不喜欢旁边这个丁老板,后悔在赌石店贪玩停留太久,觉得听李景恪的不去看马术表演也可以。
别怕
尽管如此,在丁老板的再次盛情邀请下,池灿还是被李景恪带着一起和丁老板去了赛马场。
赛马场的马术表演从大中午起就开场了,他们到的时候早已结束,根据比赛日程提示,里面正在进行的是混合组速度赛马,隔着跑马场外围那圈茂密层叠的树冠,只听见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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