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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误的河 第5(2 / 3)

掉的理由。

李景恪喝了口水,把倒满的另一杯放到池灿面前,沉声说:“慢点吃。”

池灿被这突然一声吓得一顿,鼓着脸缓缓抬起头。

罗杰聊了两句便去了别桌忙活了,李景恪看着他的模样,突然笑了一下,问道:“刚刚罗杰说你像小姑娘,不高兴了?”

“事实是,我是男孩子。”池灿敢怒不敢言似的嘟囔。

“那我让你叫他,你为什么省略掉一个字?”李景恪又问,语调里有了些愉悦的成分。

池灿是弄不懂李景恪的,他和眼前这个李景恪见面才几个小时,不知道对方到底想听什么,会不会喜欢。

他叫李景恪哥哥的时候,李景恪一直面无表情。

“因为,”池灿试探着,小心地说,“我只有你一个哥哥。”

李景恪笑了笑,转而不像玩笑地说:“那明天得去街上讨钱才有饭吃了,反正也没有书读了,跟着哥哥就是这样的,能不能接受?”

池灿捏着饭勺,愣愣地说:“能。”

你以前辛苦吗?

这盘炒饭让池灿吃得太急,吃到最后噎得慌,池灿又将李景恪给他倒的那杯水喝干净,等烤串上桌时已经撑着了,勉强拿了串小牛肉咬咬,对李景恪说:“哥哥,你不吃吗?”

他顺着李景恪的目光往夜宵棚外的街上看去,什么也没看见。

“吃不下了打包明天吃。”李景恪往桌上看了一眼,起身去店门口结账,把车钥匙往罗杰身上一扔,说,“走了。”

“就走啊,”罗杰接着车钥匙,拿了一个打包盒朝池灿走过去,看着这小孩怪可怜见的,跟着李景恪可不会多好过,笑眯眯说,“以后多带妹妹来玩,吃炒饭哥哥请客,那个哥哥不行还有我这个哥哥。”

李景恪单手插兜站在远处,黑色薄外套被风吹得贴在身上,他勾勾唇角,脸上带着点微笑,看着池灿。

池灿瞥了一眼李景恪,在罗杰帮他打包好餐盒后,迫于淫威般郁闷地说:“谢谢。”

他说完提起塑料打包盒,绕着桌子另一边一溜烟就走了出去,追上已经转身离开、走到前面的李景恪,亦步亦趋跟在后面,地上的影子也不再是单独一个,而是一大一小两团黑黢黢的影子,他的就像条小尾巴。

罗杰看得个新鲜,探头出去看了半天,心道李景恪这么个冷冰冰捉摸不透又最怕麻烦的人,不知道能养了那个小东西几天。

里面有人叫了他才甩甩抹布回了店里。

摩托车原来并不是李景恪的,他们沿着垂柳婆娑的这条寂静无人的陡坡往下走。

池灿填饱了肚子感觉也没那么冷了,他离李景恪大概小半个身位距离,一边心说自己不是姑娘和妹妹,一边偷偷踩着李景恪那团大大的影子,手里的烤串香味飘了一路。

小孩子的快乐好像就有这么简单,因为踩李景恪的影子出了气,所以可以暂时忘掉一些茫然和伤心。

池灿一直埋头和李景恪的影子斗智斗勇,连李景恪已经停下都没来得及反应,一不小心就撞了上去。

他心里咯噔一下,倒在李景恪身上瞪大了眼睛,这才发现原来已经到了。

“你在干什么?”李景恪打开门,提起他书包后背的提绳就把人拎进了屋子。

池灿人在地上走,背上的书包却拱到了头上,像个犯了错马上要挨打的混小子,家门一关就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李景恪松了手,把门关上,一转身,池灿站在墙壁边上哆嗦了一下:“我不是故意的哥哥。”

“你很怕我?”李景恪问他。

他贴着墙壁,在黑暗里瞎说似的:“怎么会呢。”

李景恪嗤笑着把灯打开:“所以是不怕我?”

池灿的眼睛随着钨丝电灯泡咔嚓一声亮起而眨了眨,他被问得满头大汗,梗着脖子回答:“也就一点点”

在暖黄明亮的灯光下,池灿到底怕不怕都表现在藏不住的表情里了,而这间就靠近马路边的小屋子,也在池灿眼中一览无余。

这片地方的房屋格局和民宿类似,像筒子楼一样,走廊朝里,四栋楼围成一个小方块,中间有个小天井。李景恪这间一楼的单间靠路边,单独突出的那一块是个厕所,背面开的这张门虽然方便进出,但同时会有些吵。

风城的风还会带来湿冷气流,和虫鸣鸟叫汽车鸣笛一起钻进来,房间背光,常年潮湿,池灿在他身前那张单人木板床和旁边衣柜后的墙壁顶上,看见了些黑黑的斑点。不过底下那张床上铺着灰色的被子,收拾得干净整洁,看起来是这间小屋子里最舒服的地方。

对池灿而言,这还是超出了他的认知,他从不知道有人的家是长这样的,而曾经和他是一家人的李景恪,在这样的地方已经不知道住了多少年。

池灿偷偷倒吸凉气,心里骤然有些发酸,还发觉了此地并没有能容下自己睡的位置。

“别傻站在中间碍事,”李景恪经过时甚至好心拍了拍他脑袋,“爱住就住,不住可以走。”

池灿抬手摸着自己的刘海,怔怔说:“那我住哪里,要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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