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一步开口介绍道:“这是我哥,李景恪。”
空气突然凝固了,另外两人似乎一时半会都没有想到。孟新泉长长“哦”了一声:“他就是那个养你长大的哥哥啊。”
“抚养几年到成人而已。”李景恪自然地纠正,眼神扫过另一侧的林辉,池灿注意到了,短促突兀地介绍道:“这是林辉。”
林辉连忙站了站,谦逊地和李景恪握了个手。
“我叫孟新泉。”孟新泉紧跟着自来熟地自我介绍。
李景恪笑了笑,走前提醒道:“吃完饭别玩太晚,晚上天冷,不好打车。”
池灿紧皱的眉头就没松过,心里空落落,见李景恪要走,迅速伸手拦了一下李景恪,只低低拦到手臂下方:“……哥,你去哪啊?”
“约了人。”李景恪说。
李景恪侧身从池灿身边走过时,不经意碰了碰池灿的肩膀,手指恰好刮过他脖子边露出来的红绳,又仿佛没有。
旧照片
碰见池灿的哥哥,本只会成为他们吃好这顿饭之前的一个插曲;碰见李景恪,却成为池灿更加吃不好这顿饭的序曲。
孟新泉和林辉没有多问。
池灿孤零零住在单位单间宿舍的时候就被问过,他家就在本地,为什么不回家,池灿当时说跟家里人闹矛盾了,不愿多谈的样子;有一次小会讨论,谈及孤儿和留守儿童抚育问题,池灿也不小心提到过,他家中只有一个哥哥。
从刚才的情况来看,池灿跟他哥哥的关系确实不是很好,颇为冷淡,但又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
饭后他们从饭馆离开,沿着古城街道一路往回走,吃饱喝足后倦意开始笼罩上来,早已丧失充当游客的心情。
孟新泉早早在手机上打好了车,定点就在前面的南门楼,计划和池灿、林辉一起三个人同乘一辆回宿舍。
她询问池灿的时候,池灿却犹豫了,缓缓说:“突然想起来我今晚还有点别的事,不回宿舍了,你们的车到了吗,先走吧。”
“这么晚了什么事啊?”林辉问道。
他们的车已经到了,正停靠在路边等待。
池灿停下脚步,笑了一下说:“去见一下以前的朋友。”
池灿跟他们告别后,在古城外看了一圈,走进了马路对面一家过桥米线的小店,跟店里的阿奶打了声招呼,问能不能坐坐。
看店的阿奶白发苍苍,招招手说坐。
池灿从工作包里拿出电脑,在底下垫了一小张餐巾纸就放到了桌上,再用数据线连上手机,刚刚在饭店给手机充了些电,可以直接使用。
今天在漾水除去直播,拍的主要素材已经由张老师带回台里,他们实习生还有剩下的个人作业。
复盘白天的工作,虽然只是临时被带去学习,跟其他少民沟通不了在所难免,但语言不通依然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哪怕是在风城除普通话外最通用的白语,池灿听得懂,却不会说。以前缠着让李景恪教过,但他很懒惰没学会。
而李景恪甚至不是风城人,却比他还更像在这土生土长,活得游刃有余。
不能再乱想了。新闻解说词马上要交,明天要跟去机房看粗编的片子,晚上演播室有重录的节目也要观摩。心情越乱事情越多,池灿深呼吸着,强迫自己进入专注状态,刚敲了没两个字,忽然又想起去年暑假在李景恪那里的实践项目还有后续,新的衍生项目正在进行,他上回把返工的东西交过去又被打回来,说好这两天就改好。
李景恪的电话十分巧妙的在这时响起了。
池灿很快接起,心里带着点期待:“哥……”
“旅发会先导片的资料,在催了。”李景恪公事公办地开口。
群里那边对接的甲方下午已经催过一遍,作为独一份被老板催促的人,池灿坐在小店的板凳上,抽走数据线转了个边对着外面马路,说:“他们要求反复改,次数太多了,今天漾水地震要发新闻稿,我现在不是很有空。”
他一开始想态度强硬一点,但是跟李景恪说话,又自动软了一点。
“他们的要求在合理范围内,池灿,这是你承诺接的任务。”
“在合理范围内吗?为了迎合统一性安排和计划中的指标,他们加了多少毫不相关的内容?一会儿一个样,我写得难道很差吗?”池灿补充道,“但我没有说不做了。”
那边传来了细微的关门声。
李景恪等他说完,低缓的声音近在耳边:“如果你说不做了,合作可以就此终止,我另找人。”
“我没说,”池灿用力捏着手指,声音稍微抬高,“今晚就会给你。”
“不是给我。”
池灿生了闷气,翘起凳子又坐回去,一只手点开文档:“那你去找别人啊,这么不满意的话。”
作为压榨实习生的老板,李景恪懂得适当安抚,笑道:“没有不满意,读了书脾气也变大了。”
李景恪又说:“答应的事不可以不做到。”
这句话像个暗号。
“我知道了,我完得成。”池灿说完,便立即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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